“还轮不到你插嘴。”施夷光眼风一扫,冰冷的瞥过姜许。
而后也不管姜许僵住的身子,转过身子,走出桌案,径直冲着大殿上惊讶地看着这边,还来不及问话的楚昭王作揖行礼:“大王,末将有事不明。”
不是请罪,也不是解释。而是说自己有事不明?
大殿中包括楚昭王,都是一脸懵。这种情况,有事不明的不该是他们吗?
“将军但讲。”楚昭王道。
“将才齐阳生公子问末将,这么纤细的手能不能提得起大刀。说我这般细皮嫩肉又娇俏的样子,想来能升官是本领高。偏这本领还不是驰骋沙场的本领。
只问我大王的技巧如何。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也不知是何意。问他他却不答,让我来询问大王。
请大王明示。”施夷光说着,整个身子揖下,诚恳又端庄。
大殿中莫名的一静。尴尬蔓延。
楚昭王先是怔愣,等反应过来,却是看着吕阳生黑起了脸。
吕阳生听着施夷光的话,整个人都傻了傻。幸好下意识的动作比脑子反应快。在施夷光话音落下须臾,就跳起来叫道:“你胡说八道!吾何时说这样的话了?!”
施夷光站直身子,偏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吕阳生。像是看一堆卑入尘埃的泥土。
谁会跟泥土辩解呢?
施夷光看着吕阳生沉默着。
“吾没有!”吕阳生还在强辩着:“请大王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着这些!”
楚昭王也有些不信吕阳生这样的软弱无能的人敢说这些话。他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施夷光,还想询问。
只见施夷光已经回过了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神怜悯而不屑。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吕阳生说的话。
那种自己说出来就是事实自信,连看都懒得看吕阳生一样。目光睥睨而过。让人顿生一众莫名的威严。
这样的人根本不屑于找吕阳生的事。
楚昭王霎时脑子里便定了下来。看着已经爬起来跪到大殿上的吕阳生。
吕阳生将好转头看向施夷光想要跟她理论。刚转头,就触及到了施夷光的目光。那种怜悯,不屑,和睥睨。刺的吕阳生心颤。
莫名的生出了恼怒和仇恨。他这一生为质,寄人篱下久了,心中最恨的,便是被人用如此的目光看待。
“齐王子想必是酒多乱言,所讲之话不作数。将军不要介意才是。”楚昭王说着,冲着殿口的侍卫挥了挥手:“齐王子既然酒多,那便下去歇息罢。”
一个是没了势头的齐国王子,是如今楚国的烫手山芋。一个是风头正盛的征战将军,正当是楚国的贤才。
两相比较,楚昭王选谁是很明显的事。
“待到酒醒之后,再入宴也可。”楚王又补充道。
毕竟齐国还没有正式立新君。就算立了新君尚且有变数。虽然目前吕阳生没了势头,可只怕万一以后有变数呢。
楚昭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将人治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