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皇上亲自任命,近日又常被宣于殿前亦是,难免被人当作新晋的红人。
沈太后亦是如此作想。
“总之,这魏家还是得有个一官半职,老臣的面子,该给,还是得给啊。”沈太后说罢,低头抿了口茶。
宋长诀会了意,沈太后这才作罢。
须臾,太医便来给沈太后请平安脉,付茗颂趁此退下,恰与宋长诀一前一后出了永福宫。
宋长诀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人的后脑勺看,直至她在台阶前停住脚,他才随之停住。
他朝付茗颂作了个拱手的姿势:“微臣告退。”
借着明亮的光线,付茗颂这才仔细瞧清他的模样。
少年眉清目秀,不过抿紧的嘴角和略微紧蹙的眉心透露着些老气。
与之年龄不符的老气。
付茗颂下意识多瞧了两眼,实在觉得眼熟,可一时实在想不起来。
小径上,龙撵明晃晃停驻,从闻恕的方向看过去,这二人便像是在叙旧了。
元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今日,太后宣宋大人进宫,说是要行赏呢。”
闻恕没应声,目光一错不错的望向那两人。
他眼眸一觑,就见付茗颂唇角微扬,似是笑了下。
忽然,付茗颂踩空了石阶,闻恕心口一紧,就见宋长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就那么一瞬的功夫,他很快便收回手,又低下头说了几句什么。
—
近午时,日头渐盛。
轿撵一路抬往昭阳宫,付茗颂时不时用余光扫了眼身侧的男人。
闻恕今日静的可怕,一时这般,她心下有些发慌,忍不住问:“皇上可是累了?”
男人轻轻抬了下眼,极其淡漠的应了声。
直至昭阳宫,他都未曾同她多说一个字。
付茗颂迟疑的跟在身后,连遮月都瞧出不对,低声道:“娘娘,您,您这是与皇上闹别扭了?”
付茗颂叫她问的一愣,神色自若的摇摇头。今日她还没机会同他多说几句话,怎会与他闹别扭?
思此,付茗颂吩咐道:“许是政务繁忙,累了,领人布菜吧。”
遮月应了声,低头退下。
付茗颂抬手拨开珠帘,一声轻响,却没引的坐于椅上的男人抬眸看过来。
她蹙了蹙眉,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今日不曾做过什么惹怒他的事儿,方才轻声上前。
不得不说王公公是机灵鬼,内务府送到昭阳宫的香粉,每一种味道都是他喜欢的。
付茗颂愈走近,香味儿也愈近,叫人心神不定。
她止步于桌案边,轻声道:“皇上,可要用膳了?”
闻恕这才抬眼瞧她,冷不丁弯了弯唇,笑的渗人。
付茗颂一顿,下意识便要退开,猛地叫人握住腰。男人忽的起身,将她摁在桌沿边。
她吃痛的哼了声,不知所以的望向他。
“与宋长诀,聊的可高兴?”他轻笑一声,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付茗颂一怔,醍醐灌顶,连连摇头。
“没有?”男人似笑非笑道,“那你同他笑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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