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里,付茗颂软声软语地喊的那声“官人”,似是给二人之间加了一捧油,**,愈燃愈烈。
后来好几个夜里,闻恕便是掐着她的月要,逼她喊,喊到满意了方可放过她。那脚腕与脚腕交缠在一起的黏腻感,足以燃烧掉所有的心智。
她大着胆子取悦、迎合,甚至于索求,那冬袄之下的小身板,被他调得敏感不已。
闻恕并非重-欲之人,独独对她情难自已。
他那略带薄茧的指腹,变着花样地折腾她,听她哭,听她求饶,听她欢愉,男人的恶趣味显露无疑。
阖宫上下,若是睁了眼的人,都能瞧出这帝后之间,不同以往的情愫。
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昭阳宫养了只千年狐妖,给那九五至尊下了情蛊。
谏官于朝中苦口婆心,无人问津,少有几个不知事的越过了闻恕,直至永福宫告状。
字字句句,所言无非是四个字:扩充后宫。
只听那几位一人一句道:
“自古以来,帝王专宠的后果,向来都是子嗣稀少,微臣也是为了皇上考量啊!”
“和光毕竟只是个修行的和尚,这子嗣繁衍乃天大的事,怎能听他胡诹!”
“望太后务必劝诫皇上,雨露均沾啊!”
沈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三言两语,最后以身子抱恙,才将这几个难缠的打发了。
须臾,殿内静了下来。
杨姑姑给她递了碗热茶,道:“娘娘,这事您如何思量?”
只听沈太后“呵”了一声,吹了吹碗面上的热气,“专宠一人,总比不近后宫来的强?若是连这一人都没了,哀家岂不只能去梦里抱子嗣了?”
扬姑姑叫她这番话答得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倒是不假,那些挑骨头的谏官从未回想过,这半年前的后宫,是如何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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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连下了十几日的雪絮将路边的野草彻底埋没,枯树上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另添新意。
年关将近,庶务繁多。
且付茗颂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外头的闲言碎语她晓得,沈太后虽未听进心里,但到底,她也不是真的愿意史官笔下,自己成了个祸国殃民的妖后……
是以,她以事多为由,已将闻恕挡在宫外三日了。
不过这也不算说谎,她这昭阳宫的事儿,当真是一桩一桩接着来,比她从前在付家见着的,还要新奇。
例如,今日一早,平日不声不响的丽嫔,为了内务府少她二两黑炭,跪在她跟前哭诉了足足一个时辰。
这一番哭诉,从头到尾,从里至外,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
再如,那安华殿的安美人,同许明宫的郭美人,为一件狐裘,在内务府争了半个时辰,还动了手,那安美人力道过重,在郭美人那张芙蓉面上挠了一道血痕……
吓得王公公屁滚尿流地跑来昭阳宫求助,最后宣了太医,又是赏又是罚,这事才算了。
…
…
云云。
付茗颂从前如何也想不到,光鲜亮丽的后宫,刨开内里去探究,其实不若也就是那点事。
繁杂,累人,可也每每这时,她方才有一种,身处中宫的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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