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玄德兄,数日不见,你的部下越发精练了,不愧精锐之名。”
刘备微微一笑,举手示意,又叫过部曲将陈到,让他继续训练,自己则陪着刘琦向将台走去。
“贤弟,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有事?”
刘备点点头。“我见过天子了。”
刘琦顿时紧张起来。“怎么说?”
“天子说,令尊虽有过失,却并非十恶不赦,更不会牵连你。你若愿为朝廷效力,朝廷求之不得。是文是武,在内在外,都没什么问题,就看你能否胜任。”
刘琦听了,喜忧参半。
喜的是天子不会针对他。如果这话是对他自己说的,或许还有掩饰的成份,由刘备转告,则没有掩饰的必要,应该是天子的真心话。
忧的是天子坚持考核,不给他任何优待,他只能凭自己的实力去考,这就有点难了。
这些天,他也稍微打听了一下。
散骑的要求太高,他是不敢想了。
讲武堂的标准稍微低一些,入门不难,但入门之后却更难。讲武堂的学生不仅要学习兵法,还要每天操练,与普通士卒无异,非常辛苦。
他不觉得自己能坚持到毕业。
就算他能坚持到毕业,分配到各部,最开始也只是都伯、军侯之类的低级军官,平时要与将士一个帐篷里睡觉,一个釜里吃饭,战时则披甲上阵,与敌人短兵相接。
这显然不是他期望的结果。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袁谭本来也想考讲武堂,后来却一直没听他再提过这件事,应该也是放弃了。
事实上,考入讲武堂的大多是寒门,很少有世家子弟。
刘备打量着刘琦,一点也不意外。
像刘琦这种出身高门,从小衣食无忧,又不用担心仕途的世家子弟,有几个能吃得了苦?
他们原本可以轻轻松松的以荫任入仕,凭着家族的力量步步高升,只要不犯大错,基本上都可以官至二千石。
既然如此,何必那么辛苦?
如今天子行新政,在太学设立诸堂,也改变了用人的标准,但刘琦年近而立,岂能放下身段,与寒门子弟一样学习、训练。
他们能接受的,恐怕只有经学堂。
但经学堂录取人数有限,将来出路也不多,竞争还特别激烈,同样不是理想选择。
这就给了他招揽的机会。
等刘琦纠结了一阵,刘备适时的发出了邀请。“贤弟,我营里还缺几个校尉、掾吏,你若有兴趣,不妨来帮我。”
刘琦正走投无路,听到刘备这句话,正中下怀。
“若蒙兄长收录,能追随兄长征战立功,我求之不得啊。”
“哈哈……”刘备拍拍刘琦的肩膀。“你我同出一脉,又都是为朝廷效力,何必如此见外?山阳多俊杰,有贤弟相助,我轻松多了。”
刘琦笑容满面,连忙谦虚了几句。
刘备趁热打铁。“贤弟什么时候能入职?大阅在即,我这儿事务很多,急需贤弟帮忙。”
刘琦想了想。“我是随时可以入职,只是家父刚到洛阳,要请示一下方可。要不,兄长随我走一趟,为我美言几句?”
“令尊来了?”刘备很诧异。“带了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