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朱开山瞥了眼没精打采的朱传武,清了清嗓子说道:“兄弟,你看他这孩子怎么样?”
看着一边激灵一下子,离开军姿正坐,眼珠里滴溜转的小子,王言喝了口茶水笑着点头:“老二不错,过了年才十七,就能跟着走过三个月的军训,老朱大哥你也知道我那军训多要命,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冬天,他硬是一声没吭坚持下来了,骨头硬,随你了。而且在那些人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枪法、兵击、格斗都不差,是个好兵。这是想通了?要让他跟着我?”
朱开山点了点头,笑骂道:“这小王八蛋天天跟我耳朵边磨叽,都给我说烦了。过年十七了,也不小了,跟你这个叔历练历练,摔打摔打,也是给他找个事做。”
要说军训三个月,朱传武收获最大的,就是闭嘴,那是真踢,一点儿不惯病。疼痛,才是让人长记性进步的原动力。所以此刻尽管他已经高兴的要蹦起来,但还是硬憋着坐在那里。
“你看看这小子,才三个月,简直是脱胎换骨啊。要是搁以前,听见我同意的话,那不得一蹦三尺高?”朱开山指着自家老二,骄傲又无奈。
王言理解他的这种感觉,就是希望这个最像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出去打土匪也是朱传武跟他磨出来的。他同意或许也是发现朱传武是当兵的料子,但是却又担心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非常复杂。
“那就跟在我身边做警卫吧,基本也没什么事儿,挺清闲的。”
“我不知道你啊?给你做警卫,那跟在家里呆着有区别吗?”不用朱传武说话,老朱就不高兴了:“兄弟,我知道你想照顾他,也知道你那边的情况。我们老朱家的爷们儿,没有那么怂的。让他打土匪去,必须去。我知道你那边的情况,说不好听的,就是老二让土匪打死了,我还有两个儿子呢。”
“你放心,我绝对不怪你。兄弟,我也知道你的脾气,这要是你的种,早扔出去干仗了。咱们俩的关系在这,你就拿他当自己儿子。他岁数也不小了,该懂的都懂,路是他自己选的,怎么样都怨不着旁人,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
朱开山说的还真没错,这年月,就是他亲生的儿子,想当官也得从小兵打上来,只能说升的快一些罢了。就好像他王皇帝那会儿,当兵的儿子可都是从小兵的位置上一场一场干上去的,绝对没有躲在后边混资历的事发生。更别说国难当头时候,他王某人的儿子也不多啥,也不是不能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早知道传武的意思,那就这么定了。等翻了年,让他到元宝镇吧,虽说轻易还是回不来,但总也是离家近点儿。”
“就这么定了。”朱开山哈哈一笑,看着一边忍不住咧嘴的二儿子,摆手道:“滚外边蹦去。”
朱传武二话不说,起身就跑,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兴奋的喊声,以及老朱媳妇没好气的喝骂。
午饭非常丰盛,热热闹闹的,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夏元璋家的也没走,今天在这住,跟着王言等人凑局打起了麻将,输赢无所谓,玩的也不大,就是无聊打发时间,说说话。两个媳妇精力不济,早提前吃了饺子回去休息了。晚上是众人一起包的饺子,硬是等到十二点才吃的。
给一帮小辈,一人一根小黄鱼的压岁钱,在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中,王言晃晃悠悠的回了家,年过了……
三月下旬,上午,王言跟朱开山、朱传文父子,排排坐的在正房门口抽烟,耳边回荡的,是女人痛苦的惨叫,生孩子呢。
可能是他前后发动技能,再加上柳芝跟刘芳兰两人整天在一起的关系,俩孩子也相通,昨天临半夜就折腾上了。好在王言早都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过来住下,准备齐全。
“我说兄弟啊,你媳妇可在屋里生孩子呢,怎么看不出一点儿担心呢?”
王言摩挲着亲昵的趴在怀里的小猫咪,轻轻的吐了口烟:“我给她们两个调养的挺好,也交代了稳婆有什么问题就叫我,没什么担心的。”
一边的朱传文笑问:“爹,当年我娘生我们的时候,你是不是急的上房揭瓦?”
“我可没有,你娘生老三的时候你不是看着了,安稳的很。”注意到儿子暗暗撇嘴,老朱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小兔崽子,笑话老子是不是?滚一边去。”
这会儿老朱脾气还挺爆,主要也是还年轻着呢,有精力。当然他这也不是大打孩子,算是闹呢,打的也是不轻不重的。
又过一会儿,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来。
“生了生了,听着动静还挺有精神呢。”老朱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王言摇了摇头,他听见了,是刘芳兰所在的西屋传来的动静,许是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东屋的柳芝也是一生惨叫,然后没了动静,接着是同样响亮的啼哭声。本来刘芳兰的孩子都安静了,听见动静又陪着嚎了两嗓子。
不大一会儿,老朱媳妇跑了出来,咧着嘴笑道:“他叔啊,我这两个弟妹是真争气,都是小子,这下你们老王家可是有后了。”
这个年月的朴素想法,老朱媳妇生了仨,全是小子,那出去腰杆子都硬的很。虽然生孩子,是男是女是偶然事件,但是连生三个小子一般人不行,是女人生育能力的最佳展现,骄傲。
王言扔掉怀里的小猫咪,哈哈笑:“麻烦嫂子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行了,你快想想给俩儿子取个名吧。我去给她们两个熬点鸡汤,得好好补补。”
“不用忙活了,他自己就会做饭,还是药膳呢,一早上就杀了两只鸡咕嘟上了。你去乘两碗给她们俩喂点儿,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先补充一点儿再睡觉。”
王言刚要说话,两边的稳婆都出来了,虽说被老朱媳妇抢了报喜的活计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尽心的恭贺一番,这是有名的财主。
应付一番,一人给了一袋子银元,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让人送走了她们。
进屋看了看两个女人以及两个儿子,王言拿着两个胎盘埋到了后边的花园里,跟朱开山喝了点儿小酒算是庆祝。
至于孩子的名字,不说早都想好,但也是在临盆之前。刘芳兰生的老大叫王文浩,柳芝生的老二叫王文然。
这回是正经按照字辈来的,乃‘文武兴邦,济世强国,天佑中华,万世永昌’十六个字。当然肯定是抡不到后来的,就像他自己,连家里的字辈排位都不知道是啥。根本不指望真能传下去,不过是美好祝愿罢了。
原本脑子里的那些资料他已经复写完了,一小面墙的书架上放的都是,一笔一划写了两年多。现在有了孩子,算是找到了新的事儿干。除了偶尔的去几个老巢里巡查,再不就是去看看夏元璋操持的那些工厂商铺,偶尔的带几个月大的小猫咪上山摔打摔打,感受感受自然气息,练练野兽本能,剩下的基本就是在家跟着两个媳妇哄孩子玩儿。
就在这平常生活之中,他的手下势力在极速膨胀。
淘金客招的一年比一年多,不过人数始终控制在五千左右。这动静就不小了,但是王言也不白给,控制了张义安以及那个县长,往上报的还是四五百个人。大人物听不见,看不着,小人物看的着没办法,中间有野心插一手的全被弄死了,一直很安全。
扫匪的事业一直在进行,跟预计的差不多,扫平了整个黑省,手下战兵数量达到了七千五百余。扫了吉省之后,扩充到了三万多。而在平了奉省之后,他的手下达到了六万八千多人,七个师的人马。再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后勤人员,手下吃饭的人差不多八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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