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英国曼彻斯特城郊。
欧洲最大的纺织厂初步建成,詹姆斯家族年轻有为的继承人正在机器生机勃勃的轰鸣中巡视厂区。
忽然,身材颀长面容儒雅的年轻勋爵停下脚步,脸色煞白地捂住了胸口。
随身助手,也是詹姆斯家族的世仆rer不动声色地跨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詹姆斯先生,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内心却开始焦急。
jeeves管家说过,詹姆斯先生虽然在国外长大,并未接受正规的贵族教育,可他流着詹姆斯家族最正统的血液,与生俱来就是一位贵族,任何时候他的行为举止都无可挑剔。
rer跟在詹姆斯先生身边两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先生,需要休息一下吗?”
勋爵俊朗的五官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更加立体深刻,手一直紧紧捂住心脏的位置,克制地冲rer点了点头。
很快回到休息室,随行的工厂管理人员离开,rer端着热茶要送过去的时候,看着门内的詹姆斯先生停下了脚步。
作为贴身随从,rer知道詹姆斯先生没有心脏问题,却经常捂住心脏的位置,因为他靠近心脏的贴身口袋里装着一块玉石,自从两年前那个混乱的秋夜,那块血色的玉石勋爵先生就再没离身过。
每次勋爵先生捂住心口,rer都会悄悄退出来,留给他足够的空间。
他能看懂那种表情,就像他在寂静的深夜里思念他心爱的ess。
ess病逝以后,他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那样的自己。
无论身份多么尊贵能力多么卓越,詹姆斯先生跟他一样,都只是一个思念爱人无法自拔的男人。
rer放下茶具无声离开。
他不知道詹姆斯先生为什么会忽然失态,可他知道,这种时候,任何人任何话都无法安慰一颗为了爱人而煎熬的心,只能给他一个体贴的空间。
可rer不知道的是,他的爱人已经永逝,詹姆斯先生的爱人却一直在他心口的位置温暖着他。
可忽然之间,那块一直温热的血玉骤然冰冷。
冷得他的心脏如被钉入一枚冰锥,让他瞬间无法呼吸。
潘明远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血玉,看着白成半透明的玉石全身剧震!
安安!
潘明远修长的手指比手里的玉石还要苍白冰冷,踉跄一步撞翻一把高背椅才勉强站住。
“先生!”rer第一时间跑到门口,克制着自己的担忧尽量不动声色地询问:“您有什么需要?”
潘明远被撞翻椅子的声音拉回神志,定定地看了rer一眼,眼眸深邃如海,隐去了所有的慌乱忧心,用尽全身力气攥紧手中的玉石,大步向门外走去。
rer赶紧跟了上去,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潘明远一边疾走一边吩咐rer:“用最快的速度联系周靖远先生,我要跟他详谈。请jeeves管家马上准备,我要马上去香港。”
纺织厂刚刚起步,现在正是最需要全力以赴的时候,詹姆斯先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亚洲。
伦敦冬季社交季已经开始,勋爵大人的日程已经安排满,作为英国古老贵族的新任继承人,很多重要的场合他不能缺席。
作为曼彻斯特大学的客座教授,他每周还要给学生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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