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李承嗣一直沉寂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他极度平淡地说:“方云晖,程贵之子爵是我大周朝最大的武器装备商人,在钱财上面,但凡我遇到困难开口相求,他没有丝毫吝啬,只不过这个立场问题,他确实是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我所知道的是,我三皇兄秦王殿下如果向他求财的话,他借出个百八十万金币,他也不会有一点的犹豫。本王说得可对吗,程贵之?”
在方云晖听来,李承嗣这话说得已经够重了,回答得稍有差池,便是泼天的大祸。岂知道程贵之只是向李承嗣赔笑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承认,示意晋王殿下所说不错,竟然当场就来个默认,然后便不再接他的话了。方云晖看了程贵之脸上有恃无恐的笑脸,觉得以前认为这程贵之不过是个奸商老油条,眼睛里就只有钱,现在倒是感觉他家财万贯的背后,另有着一股常人难得一见的霸道豪情,他一定还有另外什么更大的靠山,却绝非是一个笑面狐狸这么简单。
李承嗣把头转向了方云晖:“方云晖,我非常欣赏你一系列的奇思妙想,你在封地上搞的那些新花样,还真是不简单呢。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年不满十七岁,以后的前程还很远大,不知道你都有怎样的打算?”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程贵之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晋王殿下,方云晖少爷,那么贵之就告退了。我在府外,给两位另行准备了一处好地方,两位还是不妨去那里秉烛夜谈,两位的车马就在府门之外。”
方云晖眼见着李承嗣殿下点了点头,知道这个程贵之安排得必是早先经得晋王同意的,还有他此时起身告辞,也明显地带着撇清之意,却不是白担了这“我两个殿下都不帮”的立场。李承嗣却笑盈盈地对程贵之说:“程贵之子爵,你准备的这个去处,莫非还是那个……”
程贵之点了点头,说:“殿下敬请放心,我程贵之的安排,绝不会让殿下有丝毫不满的。”
送两人走出府门之时,程贵之特意跟方云晖悄悄打了个招呼:“云晖少爷,那么京师彩票业的条件我们就这样算谈妥了啊,过两天我派人把详情写好送到尊府上来。”
方云晖和李承嗣殿下面对面地坐在程贵之的提供的马车当中,方云晖知道,现在是说正经事的时候了。不等李承嗣先开口,方云晖恭敬地说:“方云晖非常感谢五皇子殿下相赠的礼品,对于一个法术师,哦,法术学徒来说,那九色宝石的确是极为珍贵的东西,方云晖很清楚它的价值。”
李承嗣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问道:“方云晖,我听独孤寒说过,你曾经讲‘良禽择木而栖’这种话?”
方云晖略微一愣,想起自己的确跟独孤寒说过这句话,这话用大周帝国现在的形势来看,对李承嗣的而言,就是表明态度,当即点头称是道:“的确是云晖说过,我觉得此话乃是至理名言。”
李承嗣歪起了脑袋,上下反复地打量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伙子,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晋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嘉许的笑容。他正要开口说话,两人乘坐的马车忽然猛烈颠簸,带着一种明显的危险信号,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