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伯奕今日大肆搜查细作,看上去是我们计谋得成,但葛伯奕今晨派人护送鲁国公返回太原之后,其行辕以及州衙的护卫依旧严密万分,好些区域,级别稍低一些的将吏都禁行;而此时岳海楼也不知踪迹,曾润、朱孝通也完全不知道他的去向。我午后在州衙转了好几圈,可以确认还有神秘贵客,需要葛伯奕亲自接待,郭仲熊、王番都是匆匆去来——所料不差的话,曹师雄、曹师利叛敌随时都会发生,”陈子箫耐着性子劝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绝不能轻易妄动,切莫叫穆阿七、乙华罗他们的牺牲白费了啊!”
“难道你就愿意这莽货得意?”萧燕菡叫道。
陈子箫说道:“监军使院有督军之责,午后那厮带人找到州衙,讨要一百张神臂弓、两百副扎甲,武库检点官有所怠慢,差点被那厮拽住衣襟暴揍一顿,最后还是郭仲熊遣人过来,讨价还价,最后让他们拿走五十张神臂弓、一百副扎甲,”陈子箫说道,“监军使院的役卒日常纠察犯禁之事,不需要用重器,郭仲熊这时候竟然半点脾气都没有任其索取,绝非正常。要是我所料不差,王番应该差遣这厮率队北上前往督军,而且也考虑到这支人马有参战的可能,才会任他到武库索取重器——要是我所料不差,郡主还担心没有机会替穆阿七、乙华罗报仇雪恨吗?”
“这厮有什么资格去督军?”萧燕菡说道。
“王家父子身边能放心任用的人手太少,他们身边有什么事,不能离开卢雄、郑寿,而监军使院五百役卒,看似大多数都是黄龙坡驿粮谷聚闹事收编之后的囚卒、厢军,但骨架却还是铸锋堂卫——王番当然不会直接让徐怀这厮负责督军之事,他或许会叫朱沆走一趟,但扈卫人马必然是徐怀、徐武坤领队。不管王家父子现在是否有意拉拢潘成虎、郭君判以及王孔,但他们现在不可能对这三人完全信任,就眼下而言,他们有什么事,必然还是只会依靠铸锋堂众人,”陈子箫说道,“现在要注意就是徐怀率领这队役卒,可能要比葛伯奕身边的嫡系亲兵都要能战,大同那边需要注意!”
“二百囚卒,能强到哪里去?我看你真是越活狗胆越小,徒增他人志气!”萧燕菡冷笑道。
“我说郡主啊,韩大将军这狗胆真是越活越小了,连我这么一只小蚂蚱,都怕得要命,怎么能委之重任呢?”徐怀豁然推开院门,迈步跨过门槛,一手按住腰间的佩刀,一手叉着腰,朝院中众人哂然说道。
这一刻陈子箫如冰水从头浇灌而下,心头说不出的震惊仿佛雷霆一般将他狠狠击中,直叫他手脚发麻。
徐怀怎么可能会窥破他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
而他刚才进院子时,明明看前后都无可疑人等跟踪,徐怀怎么就无声无息站在院外贴门偷听了这么久?
不管内心的震惊有多强烈,陈子箫还是下意识伸手将腰间的挎刀抓住。
院中几名卫士都是自幼刻苦训练、又久历血战的精锐契丹武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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