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骑那指挥使的身上,右手还死死摁住他的喉管,拔出囊刀抵住他的喉咙眼,骂道:
“我家军侯未有令下,你这狗东西还敢走不?”
张辛有些发蒙,城楼上这一幕,诸多武将、军吏在城楼下都看得一清二楚,徐怀这会儿就跟守陵军四名指挥使直接闹翻脸,还动上手来,即便能强迫县尉朱勋及四人率部出城,谁知道这五人回城后,会在背后闹什么幺蛾子,不怕他们在背后联起手来闹哗变吗?
不会真将这五人赶出城送死吧?
这样也不成啊,这五人都被赶出去送死了,剩下的人更不会听徐怀的军令?
即便将这五人都除掉,但乔继恩、陈由贵等人都在城中,而下面的副指挥使、都将又是好些年都厮混熟的同僚、袍泽,他们不会串联起来对抗徐怀?
要是再逼迫下去,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直接打开城门向赤扈人投降?
“你们大概不想本将这时借你们的头颅立威吧?”徐怀往城楼下又惊又疑的诸军吏扫了一眼,严厉的眼神最终还是盯在朱勋等人的脸上,一字一顿的问道,“我着你们各率百人出城去凿冰层,你们愿还是不愿?”
城楼与北垛墙之间仅有狭窄的过道,这时候早被潘大牙带上来的甲卒控制住,除了朱勋他们直接翻出垛城,从三丈高的城楼跳下去,要不然不指望这时候能脱离徐怀的控制。
而徐怀身边那粗莽卫卒,拿刀抵住东营指挥使顾大钧的喉咙,徐怀连惺惺作态喝斥身边人的姿态都没有,朱勋真怀疑他们还敢头铁,这孙子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我们愿出城凿冰,不敢违军侯谕令。”朱勋等人被迫将出城之事应承下来。
“你呢?”徐怀看向被牛二死死摁在身下的那个指挥使,阴恻恻问道。
看到徐怀杀气腾腾的样子,朱勋忙劝那人:“顾指挥使,切莫冲撞军侯!”
“我这样,如何去带兵出城去凿冰?”顾大钧叫道。
“叫顾指挥使起来说话!你压着顾指挥使,成何体统,你莫非对顾指挥使有什么企图?”徐怀这时候才假意训斥牛二一句。
“城外虏兵未尽去,你们率部出城凿冰,当然有凶险,但你们身为大越将卒,家国危难之际,仅仅因为有凶险,你们就不敢出城接敌了吗?你们如此怯敌畏战,我留下你们有什么用,朝廷留下你们有什么用?”
徐怀盯住朱勋等人,振声质问,
“你们也不要以为我这是公报私仇,又或者是纯粹初到巩县就要拿你们立威。第一,本将也会亲率一百兵马,陪你们一起出城,绝不会像只缩头乌龟站在城楼之上看你们的好戏。第二,本将不会随随便便调几支百人队陪你们去送死,你们尽可以从各自麾下挑选一百人出城,甚至可以从县兵及守陵军之外选人……”
“我们这样子如何选将?”朱勋欲哭无泪的问道。
“有何不可?你们先选副将,选好副将上城楼来,你们与各自副将商议再选五名队目、五名旗头……”徐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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