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胥打量了贾赦一眼,觉得他比以往更顺眼了,又摇了摇头,道:“话虽这样说,可也要有理由才行啊。”
“陛下,其实事情很简单!”
刘胥一下子愣住了,他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连忙道:“贾卿快说说看,朕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苏培盛的禀报声,“陛下,东厂主事黄太监请求觐见。”
刘胥精神一振,忙道:“请进来。”
此话一出,大殿内气氛顿时一滞,孙玉麟和李守中对视一眼,都明白,今日黄太监危险了。
片刻,殿门打开,东厂主事太监黄锦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刘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听说他在刘旦面前一口一个老奴,到了他这却什么都没了,这是根本没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心上。
“参见陛下!”
黄锦见小皇帝没有反应,便忍不住再次提醒他。
“请起!”
刘胥冷冷淡淡道。
“谢陛下。”
黄锦站起身,他原本不打算来养心殿,不过太妃说的不错,刘胥是皇帝,不能做的太过了。
这时,忻城伯刘庆忠开口问道:“敢问黄总管,东厂埋在辽东的探子可有消息传来?”
“各边镇一直都是由东厂收集情报,还请黄总管将最新的消息告诉陛下与内阁。”
兵部左侍郎金文嘉紧跟着问道。
听了这话,黄锦站在殿中半天沉默不语,他来此本就是向刘胥禀报东厂情报的,不过却不是辽东的事情,就在刚刚,东厂在南城捣毁了一处印刷传单的地下工坊,抓获了负责印刷的工匠,经过严刑拷打,终于得到了一部分有用的消息,据工匠的交代,缇缉顺藤摸瓜抓获了雇佣他们印刷之人,不过很可惜,没能问出有用的信息来,不过从搜出的书信来推断,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朝廷和山海关的关系,逼迫长宁侯陈怀造反。
但此刻黄锦考虑的不是这个情报的真实性,而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兵部两位侍郎的问题,他是皇帝的家奴,按理说可以不用理会外朝官员,可是,这二位是代表军方问自己话,不能不理会。
黄锦想了想,便道:“来的匆忙,一时记不清楚了,等我回去整理一番再禀报陛下。”
“那什么时候可以送来?”
金文嘉注视着他继续追问道。
黄锦向刘胥行了一礼,“这个...,陛下,缉事所被步军营焚毁了部分密室,丢失的密档中可能有部分是辽东的密档。”
又对众臣拱手道:“各位大臣,虽说丢失部分密档,但是可以确认的就是,辽东的密谍并未发现长宁侯有不轨之心,另外,刚刚缉事所抓到了印刷散发传单之人,从其藏身之所搜出了数封信件,虽不能确认幕后黑手的身份,但能确认这是一场阴谋,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逼迫长宁侯造反。”
黄锦话音刚落,只见殿外传来一阵疾奔的脚步声,只听苏培盛大声喊道:“陛下,左五营统领毛文龙有紧急军情禀报!”
‘唰’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殿外望去,只见左五营统领毛文龙推开殿门奔进来,他举着一个木匣子,躬身道:“陛下,左五营在配合顺天府搜查东市之时,发现一伙鬼鬼祟祟的辽东人,因为京城的传单,臣下令对他们的住处进行搜查,结果遭到这些人的武力反抗,经过一段时间的厮杀,最终将他们全部斩杀,从他们的住处搜出了一些身份令牌和书信,发现这些人都是山海关的哨探密谍。”
大殿里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视,刚才黄锦才说陈怀没有造反的迹象,这边就被左五营发现了山海关派进京城的哨探,要是心里没有鬼,为何要武力反抗,直接表明身份左五营最多会将他们移交给兵部,可见他们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潜伏进京城。
刘胥看完匣子中的信件和这些哨探的身份令牌,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这个该死的陈怀,竟然耍了自己,明明让他调查贾家的情报即可,他却借机探查各个文武大臣家中的密事,更是想要搜集各部衙们的信息,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胥狠狠地将匣子扫落在地上,厉声道:“他私自派遣哨探潜入京城打探朝臣信息到底想干什么?”
谷讥
苏培盛在一旁劝道:“陛下先息怒,诸位大臣都在,肯定能商议出好的解决办法。”
刘胥狠狠地将茶碗摔在地上,碎片四散飞溅,抬手指向黄锦,“你不是说这是一场阴谋,不是说陈怀是被人冤枉的吗?啊!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锦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蜡像,他怔怔地望着被隆武帝摔在地上的书信和那些哨探的身份令牌,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为何会进京,当初还是他派人将隆治帝的手谕送进了山海关,只是当着这些文武大臣的面,让他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这是隆治帝命令陈怀做的吧,这样不仅会暴露出隆治帝苏醒的秘密,更是会激起朝臣的不满。
想到这,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个,也许这也是幕后黑手为了污蔑长平侯,不,不可信...”
黄锦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听不见了。
刘胥气得脸色铁青,这时,贾赦开口了,“黄太监也算是三朝老臣,这样的话别说陛下不相信,就是大街上拉一个百姓跟他们说,他们都不信,你办事办老了的,如今倒为难起陛下来了。还是说,你黄总管收受了陈怀的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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