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帮忙,也没费什么力气。”
穗子接过信封,寒暄了两句,领着于敬亭和姣姣离开。
出了报社,等车的功夫,穗子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叠毛票,数了数,三块二毛五。
稿费千字两元起,译制稿千字一元起。
这会普通工人一个月才三、四十的工资,这稿费钱不太多,却也不算少,可以买肉给姣姣炖着吃。
穗子来报社,是为了收拾袁幽幽,这笔意外之财不过是锦上添花,却让姣姣小小地哇了声。
嫂子随便写几张纸,赚了这么多呀。
“这世上从没有一本书,是白读的。”穗子趁机教育姣姣。
一抬头,却见于敬亭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穗子疑惑。
“为什么不留下来,我以为,你会很喜欢看那个大倍儿头倒霉。”于敬亭问。
穗子设好了局,布了天罗地网。
她算到袁幽幽会趴着窗口看,所以当着袁幽幽的面,给李姐塞了个信封,并让于敬亭把廖勇找来。
袁幽幽心里有鬼,先入为主地认为穗子是拿了证据材料,要揭发她。
实际上,那个信封里,装得是穗子进报社前写的新闻稿,稿件的内容,正是于敬亭在村里抓贼的事迹。
叫廖勇过来,也是给新闻稿作证明。
报社对于这种弘扬正能量的稿件,一定是来者不拒的,印证了消息来源可靠后,必然会刊登。
所以,李姐给穗子的稿费,是两份。
一份新闻稿的,一份译制稿的。
“袁幽幽急于保住工作,她会不顾一切地撕毁稿件,按着她那沉不住气的性子,还会去找廖勇辩论。而廖勇那个人,又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袁幽幽越是收买他,他越会揭穿她。”
穗子对每个人的脾气秉性都研究的透彻,在她的棋盘里,每走一步,都是为了后面十步做准备。
从她落下第一颗棋子时,袁幽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我与李姐聊天,已经点给她袁幽幽对我动手脚了,我说的含蓄,她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但只要袁幽幽撕了信封,廖勇再把袁幽幽收买他的事告诉李姐,李姐不会容她继续做下去。”
穗子伸手,雪白的掌心托住小小的雪花,雪花遇到温度化成小小的水珠,冰凉的感觉沁入肌肤。
“雪迟早会融化,正如罪恶,一定会被揭发,我不过,把她倒霉的时间提前而已。掐指一算,她工作,保不住了”
如水的眼眸,淡淡忧伤划过。
不是为了伤害过她的人倒霉而共情,只是心疼年少的自己。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是她前世的写照。
她今生,不想如残花一般,被那些人踩在脚下。
她想留在枝头,把美丽绽放给身边的人,香气铺满爱人的心间。
“你,没有对我说实话。”于敬亭淡淡道。
穗子惊。
他难道......猜到她不留下看热闹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