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那不是我妈?”穗子指着前方。
男人看过去,穗子趁机抓起砖头,用力朝着男人脑袋拍下去。
气沉丹田,大声喊道:
“快来人啊!有人要拐卖我!”
男人没想到孕妇竟然会动手,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血顺势流了下来。
热心群众听到有拐卖,一窝蜂地围上来。
“你们别误会,我是她父亲!我是她亲爸!”
“我不认识他!而且你们听,他口音是咱们东北官话吗?”穗子的话引来大家的一致附和。
没错,口音对不上。
方言在本地无疑是一张名片,男人说得分明是京城口音,这种冒充人家爹企图拐卖的行为引来了众怒。
几个热心小伙拽着他,非得要送他进派出所。
“穗子!我还会找你的!我真的是你爹——啊!”
热心小伙踹向他的腿,用字正腔圆的东北话说:“你是她爹我还是你二大爷呢,走!”
穗子成功脱身,对着热心群众一一道谢。
“姑娘,你这肚子这么大,快生了吧?怎么身边也没个人陪着?”有个好心的大娘问。
穗子苦涩地摇头,没说话。
她本该是被于敬亭寸步不离的呵护着,若他在家,绝对不可能让她独自一人来医院。
那个冒充她父亲的男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骗她。
这男人到底叫不叫樊皋,穗子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男人绝对不是给她邮东西的人。
陈丽君和于敬亭俩人合伙瞒着她,骗她那些礼物都是陈丽君送的。
但穗子早就从蛛丝马迹里看出了端倪,猜到了送礼物的人,很可能是樊家某位跟她母亲有过一段情的男人送的。
穗子没拆穿于敬亭的善意谎言,只是做到了心中有数。
这男人自称是她父亲,说礼物都是他送的。
但穗子只试探了下,他就露出了马脚。
她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是民国时的大黄鱼,第二次收到的是蚌,开出了一盆珍珠。
根本没有玉石。
更何况,穗子拿他的名字谐音说事,他没听懂。
樊皋的发音跟梵高一样,梵高又是个割耳朵的神经病画家,只要是学美术的,不可能听不懂这个梗。
陈丽君虽然不愿透露穗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可从她的只言片语里,穗子猜测,她生父很可能是跟母亲一起学画时认识的。
穗子轻而易举地试探出那男人冒名顶替。
联想到打盹时做的梦,那两只可爱的萝卜提醒她,有人要挖萝卜.......
穗子的手搭在肚子上,不知道是否经历了这些吓到了里面的俩小娇客,孩子今天都不动了呢。
“有妈妈在,没有人敢动你们。”穗子目光坚毅。
这个冒名顶替的人,很可能是冲着她的肚子来的。
说不定樊家又鼓捣什么幺蛾子,惦记着她的阳寿,也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娃。
穗子决定再去三姨姥家给母亲打个电话,无论来人安的什么坏心思,她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于敬亭不在家,她得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