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拽我哎,你是土匪胡子?”
被于敬亭拖来的女人抱怨着,她背着个药箱子。
于敬亭几乎是用踹的把门打开,然后,他看到了坐在床上那个满头是汗,狼狈的女人。
穗子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出现的那个泥人。
虽然他造得埋埋汰汰,脸上头上都是泥,可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于敬亭,是她的爱人!
千言万语在心头奔涌,穗子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像是堵住了。
他喘着粗气看着她,打听到她在这后,他直奔妇幼,拽着妇产主任就往外跑。
还好这个主任认识他,要不就他现在这幅尊荣,非得让人当成疯子抓走。
这一路他紧赶慢赶,总算是看到她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
穗子捂着嘴,酝酿半天,只能说出这一句,憋了多少天的眼泪哗就流了下来。
小破屋,破烂木板架子床,他可怜的小媳妇,大着肚子,疼得满头是汗,委屈巴巴地掉眼泪——这一幕组合在一起,给于敬亭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于敬亭心疼得紧,迈步就要往屋里冲,他要抱一抱他可怜的小媳妇。
还没进去,被医生一巴掌糊出去了。
“出去出去出去!你身上这埋汰的,可别有什么病菌,这产妇生孩子,卫生条件一定要过关,你赶紧找地方洗澡去!”
“我不走!”于敬亭怒吼。
“喊什么玩意,你嗓门大就不埋汰了?!洗、澡!”
主任把他一脚踹出去,放下箱子先打量了下环境,还好,这地方王翠花收拾过,挺干净。
只要外面那个埋汰汰嗓门还大的货不冲进来,问题就不大。
“穗子!我就在外面!你别怕啊!”于敬亭跑到窗根前使劲喊。
“我不怕!我不怕!”穗子一连回了两声,用尽浑身力气喊。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可是她表情却是那么的开心。
她就知道,他不会死的!
他回来了!
挑着她最需要最脆弱的时候,带着医生从天而降,像是天神般,解决了她现在的困扰。
他在外面喊,穗子在里面回,这场面细想还是挺浪漫,如果没有医生打岔的话......
“小陈老师,你留点力气生孩子吧,想恩恩爱爱以后有的是机会,艾玛,你们两口子,可愁死我了。”
穗子之前给红包的就是她,相对也比较熟悉,要不人家才不会这么容易被拽出来。
“还好这一上午都没有人生孩子,要不你爱人这土匪一样的闯医院,得给医疗系统带来多大麻烦?”
大夫一边说话一边换白大褂,顺便把屋里消消毒。
于敬亭听不到穗子的回应,急得直拍窗户。
“媳妇,你没事吧?你回我一句啊?”
“娘,我嫂子就在里面,疼的不行了——艾玛!”
姣姣领着王翠花冲进院,一眼就看到拍玻璃的“泥人”了。
这种脏了吧唧打扮的人,在北方有个统一称呼,那就是——
“要饭的老疯子!!!咋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