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傻乎乎的跟个小鹌鹑似的,还不快念?再看老子,就地正法!”
还是那么凶,可是细品,却是满满的温柔。
穗子被他暖到了。
白炽灯在小屋里散发柔和的光。
大红色的牡丹喜被里,女人冰凉的小脚丫被男人用腿捂着,她用轻柔地念着唐诗。
年少时,她最喜欢的诗句,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他。
这感觉是如此的美好,男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出好看的阴影。
他什么都没做。
却比做最亲密的事还能打动她的心。
起夜的姣姣路过哥嫂的房间,听到里面穗子念诗的声音,驻足听了一会,小脑袋顶上一排问号。
嫂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她哥主动学习的?
“嫂子太可怕了,我可要离她远点......”姣姣小声嘀咕。
她觉得穗子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力量,看着很弱小的一个人,可是穗子就是有能力让别人听她的,拒绝不了。
于姣姣觉得嫂子的意念比她哥的拳头还难缠,她哥这打死也不读书的,也被嫂子带的每天诗词歌赋了,多可怕!
姣姣笃定决心。
她,于姣姣,对着家里20瓦的电灯泡发誓,打死她也不要跟老哥似的被嫂子带跑偏,学什么习,读什么书!长大后愉快的做个跳大神的,多好!
一分钟后,那个自称“失眠”的男人睡着了。
穗子无语。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
合上书,在他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梦中的他呓语。
穗子把耳朵贴过去想听他说怎么。
“穗子,真好.......×。”
最后那个字没听到,穗子一激灵,忙钻被窝里躺好。
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大坏蛋,梦里都占她便宜!
转过天,王翠花又在美梦中被吵醒。
拉开窗帘,毫不意外地看到自家的傻儿子呜呜渣渣的劈木柴。
昨天是心情太美,无处释放他那开心的情绪只能劈柴,今天是纯憋的。
媳妇太娇,他能怎么办!一身精力没地方使不劈柴难道还要挠墙吗?
王翠花懒得搭理他,拽上窗帘骂了句。
“二百五,结个婚嘚瑟的不知道姓啥了?”
早饭,穗子的面前多了一碗鸡蛋糕。
穗子用筷子戳戳,好家伙,蒸的可真够老的。
这是她见过最丑的鸡蛋糕,没有之一!
“看什么看!给你就吃!”于敬亭粗声粗气。
这是他趁着穗子蒸饭的时候,偷摸往大锅里塞的。
给媳妇补补——毕竟她嘴角都裂开了呢,吃点不用嚼的省得难受。
“哥,你还记得你有个亲妹妹吗?”姣姣受刺激了。
穗子把碗推给她。
“给你吃!”
于敬亭瞪眼,敢把老子的心意推出去?!
姣姣的筷子戳到灰不溜秋的鸡蛋糕,迟疑。
为啥跟嫂子和娘蒸的,差距那么大呢?
上面还撒了一把炉灰?
其实是十三香,于敬亭撒多了。
“呃,嫂子,我哥的心意还是你来吃吧。”姣姣把碗推回去。
看起来就不好吃,她承受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