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人总是恨不得预判一切的风险,给孩子一个无痛的成长。
可命运却早就预判了我们的预判,躲过一个风险,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遇到更大的风险。
“家庭是一个整体,但家庭成员又都是不同的个体,尊重彼此的选择或许就是个体之间的粘合剂,他走出这一步,我是见证者也是陪伴者,我跟他一起期待后续的走向。”
张月娥听不太懂,但大受震撼,从兜里抽出小本,刷刷记下来,嘴里还直念叨:
“亏得我早有准备......”
穗子自从生完孩子后,就频繁地爆出金句,张月娥觉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来留着以后备用。
连张月娥这个职场新人都能嗅到的风险,穗子和于敬亭又何尝不知道呢。
穗子知道于敬亭会得罪很多人,但她同时也清晰地认识到,在生存与灭亡之间,留给人的选择也不多。
就啤酒厂现在这个糟心样,不得罪人直接可以无止境的关门了。
穗子家里倒是有财力可以给予支持,于水生从边境回来,带了三麻袋的钱财,足够启动盘活厂子。
但问题是,这年代根本没有任何融资空间,不允许于家以私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在所有生门都被堵死的时候,死门或许就是唯一的生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于敬亭给出的走马上任第一枪。
他这种不给钱就拉东西拍卖的方式,虽然有点不要脸,但效果是杠杠好。
那些欠了他们债的单位都不想丢这个人,因为啤酒厂的动静闹太大,所有人都盯着呢,拍卖出来的物品都会贴条,标准是从哪儿拉来的。
宁愿砸锅卖铁还债,也不能丢这个人。
于敬亭手里的一叠批条一下子清空了大半,启动资金一下子有了,剩下几家死活不给,还在扯皮当中。
先是给小一年没见着钱的工人们开工资,赢得一波民心,接着就是恢复生产。
两条生产线有一条是坏掉的,于敬亭之前误打误撞的跟国外专家搭上伙了,那边提出了修理意见,修好也不算多困难,只是需要一点经费。
厂里这会士气高涨,几个高层都觉得该乘胜追击,修好机器,加大产量,大干一场。
于敬亭却力排众议,只保留一条生产线,拒绝工人三班倒,只用现在的产值,做了一批酒出来投放市场。
此举只在告诉市民,他们厂还没倒闭,还有东西。
这种行为也让很多人不理解。
在这个人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撸着袖子使劲干的年代,他的想法的确让人不解。
那些等着看他如何大展拳脚的人,也都对他这波保守的操作感到不解。
唯独穗子,对于敬亭的判断给予了高度赞扬。
用姣姣的话说,她嫂子这段时间不知道吃错啥药了,看她哥的眼神已经不能说是炙热了,那是往外冒火星子。
在这俩货身边多待一会就觉得腻得慌。
穗子之所以看于敬亭俩眼火星,是觉得他能在众人皆醉时,保留了一份清醒,看清楚市场供求关系,分得清主次,这种格局和眼光都是超越时代的。
此时进入冬季,对啤酒产业来说,已经是淡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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