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油生出的烟雾,却没有在巷道中蔓延,而是直直先前窜去,看来那边有通气孔,把烟雾带走了。
好像做梦的高飞,扭头看了眼后面。
墓室内的东南角上,花架的残骸仍旧倔犟的燃烧着,只是火焰忽明忽灭罢了。
高飞低头看向了脚下。
怪不得他在抗着廖水粉进来时,差点一脚摔倒,原来地上长满了青苔。
从这些青苔上就可以断定,这条暗道中没有人来过,最起码在最近半年内没有人出入过,那么少爷等人离开这儿时,走的就不是这条路了。
这条路,或许就是当年为冉闵建墓的广饶道士留下了,此前从没有被发现过。
由此可以推断,隐藏在黑玉石炕上的那个机关,也没有被少爷等人发现,他们压根就想不到,高飞会找到这条路。
当然了,至于这条路最终会通往哪儿,是天堂还是地狱,这对高飞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必须先前走,不能停留。
于是,他就向前走,扛着廖水粉踩着滑溜溜的青苔,顺着火龙向前走去。
“嗯……”
高飞扛着廖水粉向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他感觉腿子发软,正要靠在左边休息一下时,廖水粉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申银。
她醒来了。
“醒了?”
高飞松了口气,把她横抱在怀中,靠在了巷壁上,说:“醒了就好,也不用我扛着你走了。”
当下道路湿滑,再加上高飞刚才失血过多,他扛着个人向前走,的确是累得不行,所以对廖水粉能及时醒来,他感到很高兴。
当然了,他在把廖水粉放在地上时,还是掐着她左手脉门,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以防她再次狂性大发,扑上来啃咬他的脖子。
虽说多亏了廖水粉咬破他脖子,鲜血才淌在了石炕上,形成了肩头,找到了当前的生路--但总的来说,高飞真不希望被人咬住脖子,流那么多血。
话说廖水粉要是再敢扑上来,高飞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把她打昏。
万幸的是,廖水粉的眼瞳恢复了正常,没有那种让人心悸的黑色,只有因为半边脑袋疼痛的疼,还有就是不知咋回事的茫然。
看来,木头燃烧时产生的毒气,虽然能够很快就让人疯狂,但来的快却是去的也快,要不然廖水粉不会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
“怎、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廖水粉茫然的站在当地,左右看了眼,抬手捂住了脸颊,舔了舔嘴唇时,才察觉到有别的滋味,本能的伸手擦了一下,却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女人基本都是怕血的,所以廖水粉看到自己一手的鲜血后,马上就尖叫一声:“啊!”
带着恐惧的尖叫声,顺着巷道传出很远,也很刺耳。
“行了,别嚎了,反正这又不是你的血。”
高飞右手在身体某处上莫了一把,才好整以暇的举起来,在廖水粉的嘴巴上拍了拍,她的尖叫声马上就变成了‘哇哇’声,就像小朋友做游戏,边叫边用手拍嘴巴那样。
高飞那句‘不是你的血’,让廖水粉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打开他的手,喃喃问道:“不是我的血,是谁的?”
“Look。”
高飞仰起下巴,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淡淡的说:“你脑子要是还正常的话,就该看出这是谁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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