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监生了,譬如荫监监生,就是勋爵或者官员子弟;例监监生,缴纳大量钱款才能入学……等等,但不管是贡生还是监生,每个月都需要进行考试,优异者分为一等、二等、三等,各有待遇不同……如果三次月考,都未入三等者,就会被国子监除名。”
“所以,国子监不参加童试,是因为他们的月考,比童试更加严格。”
心宝问:“那,里面就没有鱼目混珠的吗?”
元老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肯定也有,水清无鱼,难免会有吧……但是,真有学问不济,又强要进入国子监的,三个月之后便现原形,当然了,你也可以被除名之后,再进一次,可这有什么意义?既有这么硬的关系,或者这么多的钱财,为何不直接荐官?”
“当然了,国子监也可以不经过科举,直接荐官,但国子监敢举荐的,纵然里头有人情,也必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国子监这个招牌,无价!!没有人敢砸!!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若事发了,那可不止是一个死字能解决的!”
心宝趴在桌子上,听的津津有味。
她本来就最喜欢这种学识渊博的人,元老爷子身上有一种浓浓的厚重感,哪怕很普通的事情,被他一说,都觉得格外有韵味。
而且,也正因为他不会逗小孩,所以他哪怕讲国事,也不是逗小孩的口吻,简单直白,她听懂就更简单。
于是心宝就在元老爷子这儿消磨了两个多时辰,对元老爷子的好感,噌噌的往上蹿,在这个年代,最能称的上国士的,就是这种满腹诗书心怀家国的大儒了吧?
到晚上几人去了元家。
因为县试是天不亮就要去排队的,所以提前去元家,省的到时候还要从村里往那边赶。
心宝提前叮嘱了爹娘,一定要叫她,所以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唐青山抱在怀里。
心宝把斗篷扒了扒,冷风吹进来,她就清醒了,糯糯道:“二哥哥呢?”
“我在这。”
二哥哥过来让她看了看。
心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因为入场前要搜身,棉衣也要剪开,所以二哥哥是一层一层的穿着单衣,这会儿披着大氅,倒是不算冷,摸着脸也是温热的。
团子略微放心,抬头看了看,就见天还没亮,不远处亮着好多灯牌,依稀可见人影幢幢,有人大声的唱着名,那气氛,比起后世的高考,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宝安慰二哥哥:“二哥哥,别紧张。”
“好,”二哥哥笑道:“我不紧张。”
“你一定能考案首的。”
二哥哥轻笑:“好,我努力。”
一边说着,就听人叫到了名字,二哥哥迅速从林娘子手里接过考篮,小跑着过去,有人打着灯笼,指挥着他们排成一排,然后慢慢往前走,起初还能从人群里认出二哥哥,不一会儿,就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