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赫如今已经是天底下少有的封疆大吏,而且年纪还这般轻,是少壮派的代表,肯定也是不少人拉拢的对象。
若是未来那袁慰亭掌权,给吴赫的选择可不多。
“三弟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吴赫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与袁慰亭打交道的机会不多。
等到他爬上中枢的时候,正好是对方下野的时期。
二者之间鲜少有所交集。
但他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在北洋当差,北洋六镇上下,言必谈袁公如何,他便晓得袁慰亭在军中依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若是此刻清廷危急,这天底下,谁能站出来力挽狂澜?”吴玄之知道结果,但他不会明说。
正如零壹所说的那般,他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变量,他说了出来,历史就会改变,就会走入一个失控的岔道。
在没有获得最大的利益之前,他是不会让历史跑偏太多的。
吴赫沉默了下来,他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脸色一变。
从表面看,如今新君登基,摄政王掌权,各方改革如火如荼。
但实际上,各方矛盾也激化到了极点。
保守势力和激进势力几乎把朝堂分为了两派,当年那些足够强势的厉害人物都死的差不多了,而载沣虽然是摄政王,但威信还不足以压下整个朝廷。
如今国家看似一团和气,可一旦出现来自外界的动乱,朝廷里连个拿的出手的人都没有。
便是吴赫自己也没有这份信心,他虽然各方面的综合能力不错,但资历不足,根本无法有效的调动北洋的军队。
数来数去,如果真要一锤定音,还真是得找那隐居的袁慰亭。
“三弟可是有什么要教我?”吴赫看向吴玄之,开口问道。
“二哥,你今年也不过是而立之年,你与那袁慰亭最大的不同就是你足够年轻,而他已经五十多岁。你要争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吴玄之继续说道。
“等到袁慰亭入局的时候,他就成了池中最大的鱼儿。但是,他虽然成了最强,可再也不再是渔翁了,失了那份纵观全局的心境。”
“而你要做的,就是接过他的鱼竿,成为新的渔翁。”
吴玄之凝视着吴赫的眼睛,他虽然满脸的病容,但每一个字,都好似有着莫大的力量,直冲入吴赫的心中。
吴赫的心中掀起了剧烈的波澜,他虽然怀有野心,他却从未想过走上那最高的位置。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吴玄之很陌生。
“我要做什么?”良久,吴赫才缓缓说道,声音有些干涩。
“等。”
吴玄之轻轻一笑,他的笑容比那湖上的风儿还要柔和,有些凝滞的气氛顿时瓦解。
“等?等什么?”
吴赫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