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牵扯万千头绪,错综复杂,归根结底,都是利益二字。
无病初来关家,尚未在关家树立威信,仅仅凭借三圣母、库艾伯庆和鲍无忌的支持,难以服众,各豪族看着关家的戏份,有的眼光独到,知道关家发展到了瓶颈,内忧外患之下,不破不立,是故押宝在无病身上,所凭借的无非是情怀,毕竟相识多年,荣辱一体,万家、熊家和谭家便是其代表。
有的家族阳奉阴违,只想那火中取栗的美事,可又怕引火烧身,于是做起了墙头草,两不得罪,不见兔子不撒鹰。
有的豪族捧捧名声场,吆喝几声,要让出钱出力,比登天还难,只想做壁上观,看着你方登罢他在登场的好戏。
无忌与无病共进早饭,无忌劝无病,“我活了百岁了,这世间的事,看得越来越不懂了,但归根结底,只有这一句,有人夸你,别信。有人骂你,别听。周围人随意捧骂,不可与之交,因其无至性也。”
无病笑笑,端着米粥,就着咸菜,“明里刀枪暗里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哥哥啊,有句话,我再也憋不住了,你听了别伤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我怕你不知道。哥哥啊,三圣母只想恢复关家往日的荣光,当年保了孝宣皇帝登基,关家没有得着应有的地位和利益,这心里一直憋着气,而今想着再续故事,这难比登天啊。大伯人老气衰,只想儿孙安稳,他和三圣母的意见不一致啊。”
“我父刘钦亡故,曾言天下大乱之事,当今天灾人祸不断,我们提前谋划,未雨绸缪,不求高位,只求自保而已,我也只想着关家在这乱世来临之际,能够延续下去而已。”
“哥哥啊,你在骗你自己,我知道你的本心,可当你身边聚集起足够的力量,你便身不由己,你只想做个富家翁,妻妾儿孙满堂,可你手下却奢望锦衣玉食,万代福泽,那时候,他们会把你推上去,纵使那是一杯写着鸩酒二字的醉死迷生酒,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喝下去,万一那是长生不老酒呢!”
无病默然不语,窗外的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无病笑笑,“走一步看一步,先做好眼前事吧,几年前舂陵被流寇围攻,远水解不了近渴,关家有了强大的实力,就可以自保,不被这乱世流民所害了。”
无忌叹气一声,“功名利禄随风淡,只求月圆人团圆。”
公孙定月应库艾伯庆要求,退出了训练,遵照祖父指示,开始更多的接触经贸事宜了,公孙定月想想最近的时光,很是充实,库艾伯庆常约无病来吃饭,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与无病聊过天、谈论诗词、弹琴下棋,无病的学识让她羡慕,不知不觉中,有了依恋的感觉。
关必仁和关必义又再次出了远门,无人知道去向。
宛城大城门,一彪器宇轩昂的武士前驱,举着“并州马”的大旗,威风凛凛。一队冷艳的女武士扈从在后,三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发着清脆的铜铃声,迎着宛城人惊艳的眼神,驶进了城门。
马车突然停下来,一个膀大腰圆的阔气中年人,撩起了帘子,一口酸酸的并州口音,“到了宛城了,夫人,咱们去尝尝宛城的牛肉面,地道的很呢。”
黄夫人一身黄色锦缎,人端庄,态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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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快进来,天凉了,别被风吹着。”
“没事没事,先吃碗牛肉面,这次加两根牛鞭,腰快吃不消了,然后再去见贵客。”
黄夫人拍了拍夫君的肩膀,“真不知羞,瞎说什么。”
车帘放下,马车再次前行,人声鼎沸起来,白婍婩、白楠、罗丹、熊姝、刘伯姬五人练习着基本功,熊定妩在一旁监督指点,熊定妩心情特别好,终于有当师父的感觉了,特别是教导白婍婩,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平时白婍婩出了名的聪明伶俐,动起脑子来,十个自己也不是白婍婩的对手,可现在看着白婍婩按照自己的指示细心的做着动作,那真是痛快。
更高兴的是,一大早,无病准备了礼品,要去看望熊老家主,让她熊三小姐引荐,这把熊定妩乐的,吃饭都笑个不停。
无病穿了一身蓝袍,到校场看看训练,熊定妩高兴的说,“你们好好练练,要下功夫,本小姐今天有公务,告辞。”
白婍婩远远的看着无病,鼻孔出了一声,心道,“无病你个骗子,说好的教我功夫,找熊三丫头糊弄我。”
熊姝在白婍婩右手,见白婍婩的神色,自是心中不乐,“想抢我姐的意中人,哼!”
无病和熊定妩并肩走出校场,还剩一点身形,熊姝大喊道,“三姐、三姐夫,回家后记得给我带点桂花糕。”说完鼻孔出了一声。
白婍婩笑笑,面色如常。
定妩问无病,“你听见什么了吗?好像是小四说什么桂花糕呢?”
“听错了吧,她说练不会基本动作,就跪着。”
“不管了。”熊定妩一把搂住无病肩头,“我说小师父,怎么今天想起去熊家了?上次你自己去,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有好多刀剑呢,正愁没人可送呢,都说宝剑赠英雄,你喜欢什么随便拿。”
“哈哈,到时再说,去找你父亲谈点正事。”
熊定妩眼神一抖,嗓音有点飘,“什么正事啊,人家还没想好呢。”
“武馆的事。走吧,赶路。”
无病到了门口,跳上马,熊定妩一看,就一匹马,有点扭捏,无病未觉,一夹马腹,走远了。
熊定妩正要发火,仆人近前,“小姐请上车。”
“我要骑马,不上车。”
仆人为难道,“这是公子安排的,天气有点凉了,公子怕你受风。”
“哦,那我上车。”
熊家门庭大开,熊定妩的大哥熊渠在门口迎接,无病早早下马,牵着马快速走近,马缰绳交给仆人,抱拳施礼道,“熊大哥,别来无恙,月余未见,风采更盛了。”
熊渠哈哈大笑,“贤弟真是嘴甜,怪不得三妹整天念叨你满腹才华。”
熊定妩刚刚下车来到门口,笑盈盈的,“大哥,我回来了。”
熊渠故意脸色一变,“还知道回来啊,我都以为你出嫁了呢。”
熊定妩笑道,“大哥,我记得你买个珠花,可是大嫂没戴过啊,咱们进屋行不?风凉,别冻着无病。”
熊渠面色紧张,“哎,好妹妹,可别提珠花的事,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好玩的,这大风吹的真凉,贤弟贤妹请进。”
熊老家主熊蠲和定妩的父亲熊先生熊彧正在大厅等着无病,定妩蹦跳着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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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祖父、父亲,我回来了。”
熊彧脸一沉,“都多大了,还这么不稳重,疯疯癫癫的。看你大姐二姐,多贤淑,小四丫头也挺乖,愣是被你骗到武馆了,又一个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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