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联袂而走。
淳于长春风得意,皇帝刘骜提拔他当卫卿了,这可是九卿之一,位高而权重。淳于长更加卖力的讨好皇帝,只希望有朝一日坐上大司马的宝座。
淳于长来到了淳于敏家,淳于长紧紧盯着淳于敏,“子鹄,你认识那个刺客尊姓大名啊!”
“哦,哥哥怎么问起了这个,难道哥哥动心了,要杀了王莽?”
“随便问问,我就好奇这刺客多大的本事。”
“哎,只知道叫无名,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也只有一个仆人在外露面招揽生意,而且言行古怪,一年只接一个活。”
淳于长心中连呼糟糕,“果然不是一个刺客,这个淳于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他哄弄了,早知道当初就听子鹄的了。”
“大哥,果真想雇佣无名吗?”
“我雇佣他干嘛,哎呀,听说前几天王莽被人刺杀了呢?”
“哦,我也耳闻了呢!这刺客刺杀失败,服毒自杀,够狠。”
“子鹄,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啊!”
“王莽身边高手众多,非高强刺客难以成事,据我所知,这刺客鬼见愁名不符实,我他就是秦舞阳第二罢了。”
“也是呢,谁跟王莽这么大仇啊?不对啊,你怎么知道那是鬼见愁?”
淳于长凑到淳于敏身前,冷冷地盯着。
淳于敏闻言一怔,房内静悄悄地,淳于敏盯着淳于长,嘴角微动,突然哈哈大笑,“市坊里都传了个遍,这鬼见愁是刺客榜里的人物,又好赌博,每次刺杀,他都自己给自己坐庄,让人下注。我还压他刺杀成功呢,谁知道他刺杀王莽了呢!”
说着掏出一个羊皮纸来,展开放在淳于长身前,“看了吧,一赔十,我输了百斤黄金啊,哎,他从未失手过,怎么就没成功呢。”
淳于长轻轻点头,淳于敏眯着眼睛,“王莽名声很好,可龌龌龊龊的事也不少啊,得罪的人比牛身上的虱子可多好多呢,要是被人杀了也是为民除害了。”
“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我自己什么玩意我心里清楚,我只比王莽更让人讨厌。”
“大哥说笑呢,还有比大哥更率真的人吗?那是随和。”
“哈哈,这话我爱听。”
二人大笑起来,“怎么王融和张放还不来,我肚皮里的酒虫子都要叫了。”
“谁找我们呢?”王融、张放推门而入。
淳于长四人果真是狐朋狗友,坐在一起开始喝酒聊女人,解闷谈天,淳于长不大会儿就喝多了,淳于敏笑道,“我前几日读本书。”
淳于长大笑,“就你还能读书?”
张放灌下一口酒,醉醺醺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猪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王融摇头,“非也,非也,是小犬口中不生象齿也,大文豪司马相如说的。”
淳于敏伸出小手指,“别吵吵,说正事呢。”
众人并不理会,淳于敏高声,“哎哎,听着啊,商纣王玩酒池肉林,我考证了半个月,我知道肉林是什么了?就是让美人不着寸缕,排成一个方阵,远远看去,就是一片白桦林啊。”
淳于长、王融、张放闻听此言,心绪缥缈,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王莽在胡旋观遭遇刺杀,决心开展报复,“敢惹我,哼,那就不死不休了。我要你整个家族覆灭。传令,令红兵行动,过了楚河汉界,小兵就是大车,该他表现效忠了。”
手下黄朗抱拳,“主人,我立即安排。主人,还有件事情,淳于长有可能要被提拔为卫卿了。”
“消息可靠吗?”
“内侍门先生的消息,这是门先生的投名状。”
王莽哈哈大笑,“门先生早年与太后义结金兰,情同手足。门先生一步步暗中运作、设计指点,得使太后获得孝宣皇帝和孝宣王皇后的青睐。太后才顺利生下当今皇帝,这才有了王家今天的风光。而今门先生烧冷灶,舍弃王音而就我,真是大大的喜事。我不忧愁淳于长的升官,却高兴看到门先生的效忠。黄朗啊!”
“属下在。”
“大汉宫内二怪,一怪是情种门先生,二怪是书痴花子虚。我命你继续重金贿赂,再拿下花子虚先生,效忠于我。我命你与之慢慢接洽,投其所好。这洋鬼子自幼来我大汉,已近四十年了,自其师父花野先开始便结交权贵,他们必有所图,不过他们铺好的路正好为我所用,这事你办妥了,就是大功一件。”
门先生是皇宫内秘卫统领,武艺深不可测,服侍过孝宣皇帝、孝元皇帝,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深得皇家信任。
这宫内的秘卫又被称为软剑士,平时以阉人、近侍身份隐匿,他们都是自幼培养的阉人武士,武艺高超,擅长单打独斗和合击之术。
而花子虚自称来自大月氏,自幼跟随师父花野先,一行四十四人历经千辛万苦,只剩下十四人来到大汉,弘扬文豹先生公孙政的火琼花教,四十年间,收纳教徒,以美女金银笼络朝中权贵,慢慢跻身朝堂。
而自汉元帝开始,身毒国的佛教也来凑热闹,传教有些年头了,大汉本土的道教与世无争,渐渐被皇帝贵族遗忘。
“黄朗啊,门先生自孝昭皇帝时代便在宫内为内侍,侍候保护霍皇后,其人武功高强,你拜他为义父,好好跟他学点本事。”
“遵命。”
当夜长安城外一处民房着了大火,房内老翁、老妪、少妇、小儿一家四口毙命。白衣小伙子矗立在白桦林中冷笑着,看着浓烟四起,火光弥天,声音冰冷,“你接了这活,就是这结局的。”
白衣小伙子扭头步入白桦林,渐渐身影与白桦林重合起来,年轻人消失在白桦林。
静静的村庄飘着细细散散的白雪,好似阴霾的天空下,一只只白鸽子在飞翔。
白衣小伙子饶了大圈子,来到胡旋观,推门而入,辗转走到货架前,静悄悄推开密室。
密室宽大,灯火熹微,一个男子坐在石雕鳌头垂钓。
“爹,事情已经办好了。”
中年人语气沧桑,“他们一家跟随公孙部族多年啊,可惜了。”
“爹,这部族对我等并不好,不必感怀。”
“哎,琼阿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
“爹,他接了这活也是报恩。”
“怎么处理的他家人?”
“一把火烧光。”
“嗯,你办事,我放心。”
“爹,老不死那边怎么交待。”
“哼,金蝉脱壳罢了。这老不死的和老妖婆手下的龙牙不可小觑,我要周游天下去也。”
“爹,鱼真的钓到了吗?”
中年人抬起鱼竿,钩上什么都没有,“饵料被鱼吃了,早晚会再来的。他会发现龙牙的,届时便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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