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移山,你知道吧,我也不一定非得要那个位子,一辈一辈的,只要都以复兴关家、繁荣天下为己任,就可以了。高皇帝也是一介布衣啊,世人不都说他是个恶劣中年吗?喝酒、玩女人,偏偏坐了江山,很多人不服气呢。”
“我听着也来气呢,我不贪杯中物,我就一妻三妾而已。”
“哈哈,高皇帝好酒但大事不贪杯,是故豪迈洒脱,不拘小节。美女配英雄,对付了女人就对付得了整个天下,你明白啦?”
“好像有点道理,父亲一辈子就被母亲控制的死死的,一个小妾也没有。结果就憋在南阳太守位置干了几年而已,就被霍光给革职了,浪浪荡荡,就在南阳广交宾客了。大师兄,你看上哪个姑娘了,昨晚上你们都闹到后半夜了吧,哎,年轻真好。”
“我都看上了,我是大英雄。”
无忌虚张声势,做呕吐的动作,“你真恶心死我了,打死我也不信。”
“哈哈,我也不信啊。”
“我要有个孙女该多好,让你老老实实的喊我伯祖,哈哈。”
无病伸手棒棒棒弹了无忌脑门三下。
“大师兄,真的,我要有个孙女多好啊,亲上加亲。鲍家就剩下十岁的青雀和七岁的翔雀了。青雀还在长安当人质。”
无病停下拿纸的手,“青雀在紫衣卫吗?”
“屁的紫衣卫,就是人质。”
无病心中一松,想必重名,“做足姿态,俯首称臣。花费重金,赎回青雀和定沁。”
“嗯,这些年都夹着尾巴做人,花钱跟流水一样,兴许一两年就能回家了。”
“鲍盛怎么没后代?鲍华几个孩子啊?”
“鲍盛,武痴,终生不娶,保持童子身。”
无病手轻轻一抖,“鲍华嫁给广汉王刘琥,刘宏当年以谋反罪自杀,刘琥后代受牵连,爵位被废,子嗣大都去了哀牢,就剩下两个十几岁的小孩。一个叫刘貔,刘貅的堂哥,后来当了马场的小官,说什么都不来南阳,哎,死倔死倔的,一晃十几年了,今年都快三十了,也没娶亲。他的堂妹刘麒也不嫁人,整天捣鼓弓弩,两个怪胎。继承爵位的广汉候刘武还常来关家走走,他的一双儿女倒是一对人杰,刘筝聪慧,刘韬有大志。”
“人各有志,有朝一日,带他们一起飞黄腾达就是了。”
“你怎么打算的,这条路可很难啊。”
“我喜欢迎难而上。”
“刀光剑影、鼓角争鸣啊,大乱不远矣。”
“如果天下太平,我宁可钓鱼刈禾。你也知道,物价涨了多少倍?周边多少流民为盗贼?只有天下真乱起来,我才会拿起刀枪,为世人打下一个太平盛世。”
“大师兄,我懂你。你看似凶悍,其实内心是最柔弱的,最善良的。大师兄啊,咱这南阳商工内部也勾心斗角,不少家主费了心神的想着在南阳商工说了算,要不是关鲍公孙三家合力操持,南阳商工也早垮了。还有啊,南阳地界可有朝廷不少的眼线,咱们做了工作,可难保不会走漏你的消息,还有些人啊,以前想着抱王家大腿,改换门庭呢。”
“我会小心应对。”
“哈哈,你最能装疯卖傻了,我就是不说出来不踏实......”
哥俩搂着肩头,一起左晃晃右晃晃,谈着随意想到的各种心事。
梧桐落叶中,二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了,天光越来越亮,鸟儿争鸣。
有道是,枕边无寐骨毛轻,露欲为霜月正明。一叶梧桐如唤客,起来搔首听秋声。
虽不是秋日,可愁绪盈心,纵使春夏阳光明媚,心中也是一片惨淡之色,而秋日之后,便是寒雪纷纷的凛冽冬天了......
一庭明日无人筦,秋在梧桐落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