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署长,我是码工协会的老黄啊!”
“呵呵,黄副会长,挺好的呗!”
“好啥啊,今天闸南的工人闹起来了,就因为他们的工长徐二被打死在了区外,我压了几次都压不住啊!前前后后一千号人进了闸南,专打那三家小公司。”对方言语客气地说道:“给你添麻烦了,何署长!”
“……是,闹得挺大的。”
“我的意思是啥呢,咱们先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那些没具体参与事件的工人放了。有很多都是去闸南看热闹的,你把他们抓了,后续要闹起来,咱不好办啊!”对方低声说道:“你也清楚,码工都是一些大老粗,很抱团啊,一旦他们搞事儿,总协会也很难管理。”
何署长咬了咬牙:“这事儿……!”
“何署,人这么多,咱警务署这边能马上给所有具体人员定罪吗?能搞清楚具体冲突的过程吗?如果不能……就这么押着码工,那肯定是要出乱子的。”对方再次说了一句。
“行,我跟上面研究一下,回头咱们再沟通。”
“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对方还在虚假地客套着。
……
次日凌晨六点多钟。
郑伟被上层点名释放,他带着六七个兄弟走出蹲了一夜的旱厕,冲着石队长敬礼喊道:“阿SIR,你要没啥交代的,我可走了啊!”
“狗东西,你再多跟我哔哔一句,老子先打你俩小时,再放你,你信吗?!”石队长吼了一声。
“哈哈!”郑伟一笑,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迈步走出了防暴队大院。
众人离开后,郑伟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行了,都散了,我找地儿睡觉去了,晚上打电话。”
“你回龙口啊,伟哥?”一名青年问道。
“回个屁龙口,我找妹妹去了。”郑伟咧嘴一笑,弯腰上了自己的汽车。
……
二十多分钟后。
闸南区一处普通住宅楼旁边,郑伟将车停在不碍事的胡同内,左手拿着钥匙,吹着口哨就下了车。
“嗡嗡!”
一台很破旧的电动摩托,从街道内冲进了胡同里。
郑伟本能让了一下道路,迈步就要继续往前走。
“吱嘎!”
摩托车突然停在郑伟身边,一名身材壮硕的青年,左手搂住郑伟的脖子,右手拿着一把刀,顶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卧槽!”郑伟猝不及防,扭头看向对方:“啥……啥意思啊?兄弟,劫道啊?”
“我……我欠别人两顿饭,不知道怎么还,杀你顶账了。”壮硕青年结巴地回了一句后,抬刀就捅。
“噗嗤!”
郑伟一刀就被扎穿了脖子,口鼻喷血,眼珠子瞪得溜圆:“我……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杀警的逃犯……吴……吴士雄!”
“噗嗤,噗嗤……!”
大熊冲着郑伟脖子连捅三刀,才松开对方的身体。
“咕咚!”
郑伟仰面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脸上的表情全是不甘和不可置信。
“唰!”
大熊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长衣服,用袖口擦了擦刀刃,骑着偷来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一间仓库,两顿泡面,这是大熊多年以来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他无以为报,只单杀第六个人,以谢苏天御救命之恩!
或许明天就会死,或许自己一直未等到的黎明,最终也不会来……
但今天,他要做他能做的。
大熊想离开龙城了,虽然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躲过抓捕他的警员,但临走前,他想帮着那个尊重他的朋友,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干一些事情。
会死吗?
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