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靖一直是个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人,但苏凉没想到他连被苦胆浸了的鱼都要吃……
苏凉正色道,“节省是好习惯,但下次别这样了,对身体不好。你若爱吃苦味的东西,有得是,只需告诉我一声,保准让你苦得很销魂。”
宁靖目光凉凉,“你才爱吃苦。”
……
等到苏凉再进厨房,没忍住好奇,尝了一点锅里剩的鱼汤,苦得脸都皱了起来。
对于宁靖面不改色吃掉一条苦鱼的行为,苏凉只有一个评价,“真乃神人也”。
是夜,苏凉还想着那位五皇子,考虑何时去找他。
长安出现,说端木忱请苏凉过去,有事要谈。
见宁靖房中没点灯,苏凉以为他睡了,便没叫他,跟长安一起走了。
……
端木忱正在吃宵夜,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坐。”他今夜比往日沉静许多。
长安上了茶,退下后,端木忱放下书和筷子,看向苏凉,“没想到你跟我那位表兄原先有过一段情。”
苏凉蹙眉,“你监视我?”
端木忱摇头,“是保护。端木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失忆了。”苏凉面色平静,“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萧慕云,我也没想到,他跟‘我’的事,你一无所知。”
端木忱轻哼,“我跟他不熟。他那个人,很平庸,也很安分。”
两个词,正好对上了苏凉对萧慕云的印象。
平庸即无能。
安分,换个角度看,则是贪图安逸,没有勇气做任何有风险的事。
“不管过去如何,我知道你如今不可能再看得上他。他若再纠缠,你自己处理,我不便出面。”端木忱很直接,“想必你已知道,你家人的后事,是我五皇弟办的。”
苏凉点头。此事她今日才知道,打算明天去苏家墓地看看。
“端木澈的生母娴妃,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女人,多年前因病过世了。”端木忱说,“年如雪的眉眼,跟已故娴妃有几分相似。”
苏凉曾听端木忱提过,年如雪被皇帝看上,原是要进后宫的。原来其中还有这个缘由。
“虽然端木澈体弱多病,性格孤僻,但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颇为特殊。这也是当初他能出头为苏家做那些事,端木敖却不敢把他如何的原因。”端木忱解释。
苏凉点头,“我知道了。关于二皇子妃的死因,四皇子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端木忱摇头,“那件事随着你家人的死和你的失忆,已无从查起。若你记忆恢复,或许会简单很多。我怀疑,端木澈知道些什么,但我跟他没什么来往,也不便去找他询问。”
苏凉立刻会意,“我去问?”
端木忱点头,“只有你去最合适。或许当初就是端木澈伪造了你的死,安排你离京去了北安县。”
“好,我试试。”苏凉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既然是合作,有什么消息,务必及时知会我。我这边若查到什么,也会告诉你。”端木忱话落便又拿起书来,“就这些,你可以回去了。”
苏凉起身,正要走,又回头,“四皇子能否把监视我的眼线撤了?”
端木忱没抬头,轻哼道,“你想背着我做什么?”
“既如此,若被我发现鬼鬼祟祟的人,一个不高兴弄死了,可别怪我。”苏凉神色淡淡。
端木忱皱眉抬头,只看到苏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主子,让苏姑娘去找五皇子,万一她跳过主子,直接跟五皇子联手……”长安说了他的担忧。
端木忱目光幽深,“你以为,端木澈是什么菩萨心肠吗?他一向太神秘,正好让苏凉帮我探探他的虚实。”
长安神色一动,“难道主子找苏姑娘的真正目的是……”
端木忱敛眸,看向手中的书,面色微凝,“端木敖不过是个废物,不足为惧。我总觉得,端木澈早晚会成为我的威胁。父皇把他保护得很好,真病假病都未必。只有苏家遗孤,才能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