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大娘还是用她的理解夸了一句,“这名字取得好!忍过冬天,春天就暖和了!”
苏凉轻笑,“正是这个意思。”
忍冬怔住,忍过冬天,她的人生还可以期待春天吗
吃过早饭,苏凉说她中午还过来,白大娘说昨日齐峻带着孩子打了两只野鸡,还剩下一只,中午炖鸡吃。
苏凉带着忍冬从白家出来,走到桥边,她手指了一个方向,对忍冬说,“齐峻去二牛家了,就是那家,你过去找他吧。”
“属下去找齐侍卫做什么?”忍冬不解。
“你去看看他在干什么,有没有能帮上忙的。”苏凉说。
“是。”忍冬点头,见苏凉朝家里走去,她便过了桥,按照苏凉指的方向到二牛家去了。
端木忱派的人比忍冬早一日从京城出发,但现在还没到,因为忍冬赶路速度更快,很少休息。而端木忱则暗示过来送信的人,路上不必那么着急。
苏凉也没收拾行李,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等人来了再说。
她独自回到家,见厨房门口凳子上的瓷盆里放着昨日挖下来的南瓜瓤,已经晾得半干了。如果顾泠没走,他肯定一早就把这个处理干净,南瓜籽洗净,催苏凉给他炒着吃。
顾泠不在,苏凉把南瓜籽处理了。上次做的原味的,打算这次做成五香的。锅里加清水,放入洗净的南瓜籽,又把家里现有的香料放进去,大火煮沸转小火煮两刻钟,撇去浮沫,抽了柴,在锅里浸泡。
刚洗了手从厨房出门,苏凉就见齐峻和忍冬一前一后进了门。
“主子,大宽爷爷的手艺可真不错!”齐峻手中拿着一把木剑,挥了两下。
忍冬手中拿着一把木头刀,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齐峻的话。
“记得给工钱。”苏凉说。
齐峻点头,“主子放心,属下会想办法的。”
之所以要想办法给钱,是因为苏大宽得知是给村里孩子做的,坚决不肯收一文钱,连木料都自己准备。
“好香啊,主子做了什么好吃的?”齐峻笑问。
忍冬微微蹙眉,齐峻仿佛跟苏凉是熟识的朋友,口中的“主子”只是一个称呼,并无尊卑之分。
苏凉摇头,“保密。”
齐峻笑着说,“不知道属下有没有口福尝到。不论如何,这次回京,我可要去找我哥好好聊聊,他定然很羡慕我!”
苏凉轻哼,“等着挨揍吧你。”
齐峻唇角微勾,“这么好的日子,不让我哥知道怎么行?挨揍也值了!”
齐峻要去学堂教孩子们练武了,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让孩子们读书的间隙锻炼。
苏凉让忍冬跟着去,虽然忍冬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忙的,但还是跟齐峻走了。
临近正午,苏凉把锅里泡好入味的南瓜籽捞出来,沥水后,放在院中晾晒,然后就到白家吃饭去了。
等苏凉吃完饭回来,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南瓜籽表面没了水分,便用小火慢慢地炒,不停地搅动。
齐峻和忍冬再次回来,满院子飘着诱人的焦香。
“主子定是做了好吃的。”齐峻说。
忍冬点头。
“你去瞧瞧?”齐峻指了指厨房。
忍冬摇头,“你去。”
这边两人互相“让”着,苏凉从厨房出来,把炒好的南瓜籽倒在院中石桌上的笸箩里,均匀地摊开。
“主子,这是什么?”齐峻好奇地问。
“南瓜的种子。”苏凉说。
“可以吃吗?”齐峻表示惊讶。他自小在北静王府陪着邢玉笙长大,虽然名义上是下人,但比一般人家的少爷日子都过得好,并没有见过这个。
苏凉示意齐峻和忍冬伸手过来,一人给他们抓了一小把,“剥皮吃,不剥也行。”
齐峻剥皮之后吃了一颗,又吃了一颗没剥皮的,连连点头,“好吃!很香!”
忍冬也点头,“很好吃。”
“剩下的不要偷吃。”苏凉叮嘱。
“主子是打算带回京城送人的吗?”齐峻问。
苏凉煞有介事地说,“有一只很漂亮的小雪貂,前几日下山来家里,喜欢吃这个。他还会来找我的,这是我给他准备的。”
齐峻和忍冬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齐峻直觉苏凉在胡说八道,忍冬也觉得,可惜他们都没有证据
太阳落山的时候,苏凉把晾凉的五香南瓜籽用油纸包好,装进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里,避免受潮。
翌日半晌,端木忱派的信使就到了苏家村。
来的是太子府的两个侍卫,进村后问了村民,找来了苏凉家。
苏凉在白家吃完早饭回来,正在院子里给树浇水。忍冬又被她派去给齐峻帮忙了。
两个侍卫行礼后,递上了端木忱给苏凉的信。
信中寥寥数语,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皇上近日头疼病犯了,太后旧疾复发,命苏凉见信后,即日启程回京,路上不可耽搁。
忍冬早交代过,这次是端木熠想让苏凉早点回去,却偏偏让端木忱派人来叫,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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