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越此刻才真的打定主意,要在苏府住上一段,体验一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是否真能净化心灵(这是他对苏府的印象)。
走到地牢入口,盛越正要进去,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燕十八顶着一张仿佛被欠了百万两银子的臭脸出现在视线中,目光十分不善。
「谁让你来这儿的?」燕十八冷哼。
盛越面色平静,「顾泠。」
「你想干什么?」燕十八问。
「去看看墨岩的惨状。」盛越说。
燕十八走到了盛越身旁,斜睨了他一眼,「你这***,难保不会搞什么鬼,我得盯着你!」
盛越点头,「随便。」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燕十八说,「过年了,你家有一头猪和一头驴,只能杀一个,先杀猪还是先杀驴?」
盛越脚步一顿,静静地看着燕十八,又收回视线,回答道,「我说先杀猪,你会说驴也是这么想的。我说先杀驴,你定然说猪也是这么想的。要搁以前,你这么问,我选择把你杀了。」
燕十八给了盛越一个个大大的白眼,「现在你有种把我杀了?给你个胆子!但你必须给出现在的答案!」
盛越点头,「可以,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字。」
燕十八下意识地问,「什么?」
盛越薄唇轻启,「滚。」
燕十八瞬间气炸,就听盛越说,「我不介意再跟你打,但等你有把握再说,省得白费力气。」
燕十八停下来,握着拳头,看着盛越往下走的背影,恨不得一拳把他锤爆。
但没多久,燕十八也冷静下来,又追了上去,「你等着,老娘迟早光明正大地打败你,让你跪在地上唱征服!」
巧了,这个燕十八从苏凉那里听来的梗,盛越小时候也从他母亲那里听过,因此完全明白她在说什么。
然后盛越反问,「我今日打败你,你是不是应该现在跪在地上对我唱征服?」
燕十八再次被怼得哑口无言。话说她在苏府长住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暴怒想砍人的感觉了,而盛越今日给了她两次这种感觉!
说话间,进到了地牢里面,盛越已经看到墨岩了。
比起离开星落岛那日最后一次见面,墨岩整个人都瘦了很大一圈,脸色煞白,头发凌乱,盘膝坐在地上,手脚都绑着锁链,看
锁链,看起来像是被困在这里十年八年了一般,但其实不过才一个多月。
燕十八轻哼,「那日让他亲眼看到暖暖宝贝大变活人,然后全家人想砍的,每人砍他一刀,正儿和小树为了练医术,给他医治了,我前几日带他出去找了个臭水沟,让他好好体验了一下溺水的感觉。就这样了。」
盛越也没说要跟墨岩单独谈,他走到近处,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墨岩醒着,闻声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盛越,苍老的眸子有了微弱的光,「你……还没死……」
「师父都没死,我不会走在师父前面的。」盛越说着也在地上坐了下来,「师父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墨岩看了一眼燕十八,立刻招来一顿骂,「看什么看?老娘就在这儿,你想跟盛越单独聊?聊什么?让他帮你把法宝抢回来,你们师徒一起打天下?真是笑死个人,你该不会到如今都不明白,你最后输得那么惨,你这好徒弟功不可没吧?」
墨岩厉声说,「住口!」
燕十八更乐了,「好好好,你们聊,我听着。随便聊,别客气啊!」
墨岩凝眸看向盛越,「我了解你。」
盛越点头,「彼此彼此。」
墨岩突然闭上了眼睛,「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盛越却没起身,「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墨岩再次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盛越。
燕十八挑眉,她也很好奇,盛越到底要说什么。
结果,就听盛越开口,「我很高兴。」
墨岩的脸色瞬间阴沉,燕十八轻哼了一声。
盛越缓缓地站起身,低头看着墨岩,「我对打你或杀你都没有兴趣,但以前有。其实,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真正恨过的人,因为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蠢人,凭什么能得到天赐至宝?真是没天理。如今好了,反正我也得不到,顾小暖得了,我觉得再好不过。她是个至纯至善的孩子,我跟她的确没得比。」
墨岩的眼神之中满是怒火,突然爬起来,扑向盛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燕十八看着墨岩无能狂怒,轻嗤了一声。很显然,墨岩故作高深地只对盛越说了一句话,盛越也没多说的时候,墨岩大概还以为,以他对盛越的了解,盛越会再次选择帮他把法宝抢回来,毕竟情况又跟之前不同了。
可惜,墨岩失算了。盛越既已知道他自己不可能成为法宝的主人,还抢什么?他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以前选择星落岛,只是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在墨岩手里而已。如今没了念想,怎么可能再做任何对自己处境不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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