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管事拉住管家问,“我儿得了怪病,大半年都没好,能不能请家主”
老管家点头,“我看行,等小姐回来,我帮你问问。”
过了两个时辰,苏凉才从外面回来,神色有些疲惫,见了老管家就说其他管事明日再汇报。
“不知太守府那边”老管家问。
“母子平安。”苏凉把马缰交给小厮,拎着药箱往里走,见老管家跟着,便驻足问他可还有别的事。
老管家就提起有个老管事的儿子得了怪病,一直没治好,想请苏凉帮忙看看。
“在城里吗?”苏凉问。
老管家愣了一下,连忙说,“在!在的!”
“明日把人带过来。着急的话今日也行。”苏凉说,“若不方便,我过去。”
“不用劳烦小姐过去,让他把儿子带来。”老管家神色感激,“多谢小姐!”
“客气什么。”苏凉话落,就大步往前走了。
入夜时分,那老管事就让人把儿子抬到了苏凉面前。
苏凉号脉后,问了一句,“你有几个儿子?”
老管事以为苏凉的意思是这个儿子不行了,让他放弃,当即面无血色,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老管家一面让人把老管事扶起来,一面叹气说,他只有这一个儿子,老来得子。
“别慌,有救。”苏凉面色平静地说,“一直有人在给他下毒,日积月累,再过段日子,就真不行了。我救人,你好好想想,家里谁会害他?”
那老管事听苏凉说有救,神色大喜。等听完她的话,瞪圆了眼睛,不知想到什么,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发抖。
苏凉先是施针逼毒,喂病人吃了一颗她自制的解毒药丸,又开了个方子,让老管事先把儿子带回去,明日再带来,还要再连着施针几次,会好得快一点。
老管事跪下磕头,苏凉也劝不住。
总算把人送走,她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后,让下人把晚饭摆在了书房。
书房的桌子靠里,从外面看,不会看到窗户上映出人影。
苏凉关门的声音响起,顾泠已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两人没说话,很自然地开始共进晚餐,吃到一半,顾泠问起苏凉今日救的两个人。
“是三个。”苏凉说。那个产妇,当时很凶险,差点一尸两命。
顾泠想听苏凉怎么救人的,但生孩子这件事可以讲,他却没机会亲眼看到。
“如果你不怕留下心理阴影的话,将来你媳妇儿生娃,你可以在旁边看着。”苏凉话落,就接着说起那个老管事儿子的怪病。
“他就这一个独苗,说不定是他兄弟侄子想谋夺家产,对他独子下毒手。”苏凉会这么猜,是因为今日给那人医治时,想到了在玄北城结识的彭威老将军。
她答应彭威给他的儿子医治,或许很快彭家就会有人把病人送来了。
吃过饭,碗碟倒不用他们自己洗,顾泠收起来,苏凉放在屋檐下,下人过来拿走。
夜深了,苏凉又给顾泠讲了两回水浒传的故事,她一边讲,顾泠一边写写画画。
等她讲完,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觉时,顾泠把一张纸递过来。
苏凉一看,连连点头,“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大神你这功力真的绝了,画得很传神。哪天有空你给我画个画像?”
苏凉觉得镜子里的样貌跟画纸上的不同,她突然有些好奇,画下来会是什么感觉。
顾泠点头,“好。但要收钱。”
苏凉轻咳,“多少钱一幅?”
顾泠薄唇轻启,“一个荷包。”
苏凉点头,“成,明日给你买一个。”
顾泠摇头,“你自己做。”
苏凉起身往外走,“那我不要了,谢谢。”她不擅长绣花,也不喜欢,自己的荷包都是言雨送的,并不想做那玩意儿。
门被苏凉从外面关上,顾泠铺开一张纸,略略沉吟后,下笔作画。
不多时,一顶小轿跃然纸上,娇弱少女红盖头掀起,杏眸圆睁,好奇地看着他
放下笔,顾泠把画纸拿起来,轻轻吹了一下墨迹,微不可闻地说,“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