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过,没事不准来找我吗?”谌赟冷声说。
中年男人开口说,“主子有信给公子。”
谌赟凝眸,就见中年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过来。
谌赟接住,打开,是一张白纸。但他并非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信,展平后,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烘烤,很快有暗色的字迹浮现。
是司徒勰写来的信件,谌赟看完之后便烧掉了。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中年男人问。
谌赟冷声说,“他让我想办法尽快除掉顾泠和苏凉。”
谌霄神色惊讶,“看来经过这次的事,主子认为那两位是最大的阻碍。若非他们插手,炎国和乾国早已打得不可开交。”
天下三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凉国和炎国很难打起来,而只要开战,乾国都躲不开。
但不管是凉国皇室还是炎国皇室,都明白远交近攻的道理,最希望看到的,都是另外两国打起来,打得越激烈越好。
这一次炎国进犯,实则是司徒勰安插到范桐身边的细作挑起的,可惜苏凉和顾泠一出手便力挽狂澜。
“公子打算怎么做?”中年男人看着谌赟问,“主子只说解决掉他们的话,若公子舍不得杀苏凉,属下这里还有一颗药,只要能控制她,让她服下,便会忘却前尘往事,留在公子身边。”
谌赟目光冰寒,脱口而出,“你倒不如把那药给我服下1
中年男人深深叹气,“那公子好好考虑一下,决定怎么做之后,再告知属下。毕竟那两位如今尚未回迦叶城,不急。”话落便拉着谌霄离开了。
谌赟看着信纸被烧掉后落在桌上的灰,眼眸很快平静了下来。
离开襄月城五日后,苏凉和顾泠“碰”上了奉旨回京的范刚一行。
跟踪了半日后,两人在深夜时分潜入范刚落脚的客栈,用了迷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他。
郊野的乱坟岗,深夜时分很是渗人。
范刚幽幽醒转,感觉头脑昏沉,脖子酸疼,看到面前的黑影,尖叫一声,以为见了鬼。
“又见面了。”顾泠开口,模仿蔺屾的声音。
范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蔺蔺屾?1他当然不会忘记他一点一点打碎蔺屾手臂骨头的事。
“你爹死了,只是偿还袁爷爷的命。抓我全家,伤了我和我妹妹的账,我专程找你清算。”顾泠冷声说。
“不你不能杀我”范刚若不怕死,当初就去救他爹了,闻言脸色煞白,“不是我的主意!那不是我干的1
“不是你,就是你爹。他死了,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顾泠拔剑,指向了范刚的右臂,“你打碎了我的骨头,我会把你的皮肉一点一点剔掉,只剩下骨头。”
范刚吓得僵着身体,语无伦次地说,“不是我!不是我爹!是军师!是军师提议抓你全家的1
顾泠眸光微眯,躲在不远处大树后面的苏凉微微一愣,军师?
“全都是那人的主意!他叫时运,诡计多端,也是他亲手抓的蔺家人1范刚战战兢兢地说。
果然,顾泠逼问时运的来历,范刚说那是他爹前年纳的小妾的哥哥,原本是做生意的,因为头脑极为聪明,被范桐重用。
“他人呢?”顾泠冷声问。
“我爹死后,他就失踪了,可能是怕我找他算账!要不是我爹听了他的,怎么会出事?”范刚看着明晃晃的剑,浑身颤抖,“跟我没关系时运出主意,我爹同意的,我没资格反对!你的手臂是我伤的,你原样伤我,但不要杀我!你妹妹你妹妹的伤是时运干的,她被抓回来就那样了1
苏凉怀疑那时运就是个细作。而唆使炎国主将攻打乾国的细作,背后的主子是谁,很好猜。
凉国多年来一直都想跟炎国合力打乾国,且数次付诸行动,若非炎国总是出尔反尔,商量好又不发兵,只想看凉国跟乾国两败俱伤的话,当今天下的局势早就变了。
吃了几次亏的凉国皇室,安插细作到炎国武将身边,唆使炎国大军打乾国,且主动提供一个极好的出兵机会,一旦打起来,凉国就是利益最大的那一方。
军师是十分重要的位置,范桐不会信任一个短期认识来历不明的人,而凉国的细作已经部署多年,且很周密。
“我妹妹被抓回去就失忆了?”顾泠冷声问。
范刚摇头,“我不知道我就看见她受伤了,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我爹说要杀了她,是是我不让!是我救了你妹妹1
这话明显是假的。范桐或许真说过要杀了蔺珊,但一定是时运不让,否则他根本不会把受伤的蔺珊带回去,还找人为她医治。
顾泠又问了时运的体貌特征后,一剑解决了范刚。杀袁邺他也有份,且放走范刚,他很可能会找蔺家人寻仇,留下后患。
而后两人便再次上路,往迦叶城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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