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遇事跟皇上商量,但皇上总是拒绝商谈,久而久之,我便总想着办成什么事后再告诉你,如此才是为你分忧解难。”司徒勰深深叹气。
“那孩子如今还在乾国?没被发现吧?”司徒瀚问。
司徒勰摇头,“本来他的伪装天衣无缝,谁知那个南宫霖又找上他,搅合之下,让苏凉和顾泠发现了端倪。”
司徒瀚咬牙切齿,“南宫霖!他怎么还没死?那靖儿如今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他被南宫霖带走了。”司徒勰苦笑,“好在没有落入乾国人手中。我还是低估了苏凉和顾泠的实力……”
司徒瀚打断他,“顾泠!你还有脸提顾泠?当初若不是你巴巴地跑到乾国去,当众为他求情,让端木熠给他平反恢复身份,他如今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反贼,又怎么可能反过来跟我们作对,一心帮着乾国?”
司徒勰皱眉,“此事是我对他了解不够,我原以为,毕竟是血缘至亲,帮了他,迟早会有用得上他的时候,没想到,他丝毫不顾念情分。”
“你就是要告诉我,炎国这次战败是你的手笔?我跟阿湘的儿子被你安排当了二十多年细作,如今下落不明?”司徒瀚怒极,“处处欺瞒,自作主张,无法无天!朕要废了你的王位!若你没有造反之心,便回去颐养天年吧!”
司徒勰再次叹气,“皇上,王位于我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凉国更好,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天下是司徒氏的!”
“既然皇叔如此深明大义,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凉国的事,你不准再插手!否则休怪朕不念情谊!”司徒瀚面色阴沉沉的。
司徒勰却摇头,“只有我们同心协力地联手,才能给司徒氏一个光明的未来!”
司徒瀚面露嘲讽,“你是想说,朕没了你的辅佐,难成大业?朕真是这些年对你太宽容,才让你忘了身为臣子的本分!”
司徒勰看着司徒瀚,原先保养极好的头发,因近日思虑过重,霜色更甚。
气氛沉默下来。
良久后,司徒勰再次开口,“皇上是个聪明人。以我们的关系,我对靖儿的培养,应该明白,我并未肖想那个位置。”
听到“我们的关系”几个字,司徒瀚面色陡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司徒勰的亲生儿子。
“越是这种时候,虎视眈眈的敌人,越是想看到我们内斗。”司徒勰语重心长,“方才那位即便真是沐氏家主,恐怕也早已跟乾国或炎国勾结了,不然不会说那些话来离间我们。”
司徒瀚冷哼,“若是真话,有何说不得?他不说,皇叔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
“皇上近日千万小心。”司徒勰恢复了平静,“只需记住,我不会抢那个位置,不管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帮皇上,帮凉国。”
“等你把靖儿找回来再说吧!”司徒瀚冷声说。
外面的人本来做好了随时冲进去的准备,但没想到司徒勰离开时很平静,司徒瀚只下令让人撤了。
等司徒勰出宫回府,得知沐煜失踪,并不意外,只派人在城中秘密调查那对师徒可能得落脚地。
而很快,从乾国京城传开的消息,蔓延到了凉国:皇帝司徒瀚是太后和越王私通所生!
百姓不敢妄议皇帝之事,但也挡不住有心人推波助澜,传得人尽皆知。
随之还有先皇是被司徒勰害死,司徒勰之所以没有争过皇位,皆因他的儿子已经坐在皇位上……这样的流言。
有些事,有些人未必不知道,只要不说,可以假装不存在。
但要说出来,无他,打脸丢人。
而皇室最在乎的就是颜面。
司徒勰得知,立刻想到这一定是乾国在搞鬼。但他仍有几分不解,就算凉国在背后主导了刚刚过去的战争,乾国难道就此要同时跟凉国和炎国势不两立吗?按说以端木熠的精明,事已至此,就该息事宁人了……
……
曜城。
脊背佝偻的老者慢吞吞地走进了一条暗巷,而后失去踪影。
“没找到!”老沐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直起身子,沉着脸进了房间。
药味儿浓重。老白离开苏府后,又变得邋里邋遢,正坐在一堆药材中间,聚精会神地忙活,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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