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旭东看了一眼手里的借条,又看了一眼正爬上拖拉机的肥胖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似的,有种细细密密的痛感,过,他很快就归结为是自己心疼那八十块钱。
此时,陶帅已经驾驶着拖拉机突突的往外开去。
周围的邻居们也陆续的散了,但是却也都挺兴奋的,任家的这个事儿估摸着能说一年。
而云菲靠在拖拉机上回头看了一眼任家,手指动了一下,那院子角落里的尿桶里的水就悄无声息的被聚集到了屋顶上,然后哗的顺着屋檐就落了下来,正好浇在了昏迷的龚美丽脑袋上……
不过,拖拉机此时已经转出了胡同,看不见任家的情况了,云菲只能遗憾的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而龚美丽直接被浇醒了,可是睁开眼之后,那味道又给她熏吐了。
任旭东被声音惊的回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屋顶,虽然上午下过雨,但是屋顶上不可能存水的,而且就算存水,也不可能跟尿一个味啊?这是怎么回事?可惜怎么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珊珊也被熏的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了,不过顾不得味道了,反而冲着任旭东就冲了过去:“你怎么回事?凭什么让他们将东西搬走?还给他们钱?”
“搬走了?”龚美丽一听,顾不得吐了,起身跑进了屋子里一看,差点又晕了,跑出来就拍打儿子,“你个作孽的,让我怎么活啊?”
任旭东只觉得脑门嗡嗡的响。
“你赶紧去找那个胖子,去将钱东西要回来了,赶紧的……”任珊珊的声音尖锐了起来,还伸手推搡着弟弟,她还要去买条裙子呢,都已经看好了的。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任旭东却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任珊珊被打懵了,龚美丽则被吓懵了。
“你……你打我?”任珊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旭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敢叽叽歪歪,我还揍你。”任旭东的脸色一沉,转身进屋,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东东,你要去哪里?”龚美丽一看儿子要走,顿时有些慌,“你不要你妈了?”
任珊珊也害怕了,自从她被男人甩了之后,就一直靠弟弟养着,如果弟弟跟她翻脸,她以后的日子也没办法过了。
“我说了,让你们不要对人太苛刻,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不仅面子没了,里子都没了。”任旭东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往后的日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龚美丽一听,直接一拍大腿就开始哭了起来。
任珊珊一看,急忙悄悄的溜进了屋里,拿了自己的背包还有一点钱,转身也跑了,她才不要在家里当母亲的出气筒呢,先出去躲两天再说。
在某个深山的一个村子里,村民们正在对一个违背了村规的青年进行惩戒,那青年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