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萤儿接过那东西在手里看了看。
椭圆形的竹牌,大概手掌心大小,做工很精巧。
中间刻着一个‘星’字。
她下意识扭头往对面的角落望去。
那里果然已经空了。
火生的声音又传进她耳中:“对了,东来临走还留了一句话,说你若是有事用得着他们,就拿这块令牌去镇上的回春堂。”
沈萤儿‘哦’了声。
不是都已经两清了么,沈晨星怎么还留下这块牌子?
火生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东来只是一个跑腿的,送令牌肯定是那个蓝衫男子的意思。
男人最了解男人。
火生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可他暗暗观察沈萤儿,却发现她反应平平。
火生刚一走神,小福宝便从他腿上溜下去,小家伙抱住沈萤儿的大腿,踮起脚抬起手努力去够她手里握着的竹牌。
“娘,那是啥?宝儿想玩。”
沈萤儿垂眸浅笑,摸了摸小福宝的脑袋,随手将令牌塞到了他手里,“喜欢就拿去吧,娘送你了。”
小福宝得到了令牌,欢呼着又跑回了火生这边。
而沈萤儿则卷起袖子往喜梅那边去,准备帮她生火做饭。
沈晨星的好意,她心领了。
但是,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
所以,这块牌子她不需要。
……
周妙灵蹲在山脚下的水边生着闷气。
那些村民都是白眼狼!
人家都好心好意帮他们治伤,一文钱都不收取,他们竟然还在那里问东问西。
这是在质疑她的医术吗?
好吧,就算她已经束手无策了,可他们总该念在她这几天累死累活的份上,体谅体谅她吧?
尤其是那个大兰,甚至还拿火生的脚伤做对比。
哼,你们爱找谁治就找谁去呗,本姑娘撂摊子了,不管了!
虽然自己这边已经决定放弃,可一想到那些人很可能会病急乱投医跑去找沈萤儿治,周妙灵还是很不甘心。
凭啥她忙活了那么多天,最后被沈萤儿那个啥都不懂的寡妇捡了个便宜?
不行,我还得回去!
她刚起身没走两步,突然僵在原地。
从山脚下迎面过来几个人,周妙灵的目光直直落在为首的那个穿蓝衫的年轻男子身上。
她瞳孔收缩,呼吸都变得急促,先前那股子气闷转瞬便烟消云散。
她激动的朝那队人打着招呼,并拎着裙子小跑着迎了过去。
“沈东家!”
沈晨星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周妙灵,微微愣了下。
这不是那个丢下病人,赌气跑开的周大夫的闺女周妙灵么?
“沈东家,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周妙灵眼中尽是惊喜,还有敬仰和孺慕,以至于说话的时候眸子都在发光。
然而沈晨星的反应却很平淡。
“这话该我问你,周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为一个大夫,即便你医术不精,也要克己本分。
不懂就去学,不明白就多钻研,怎么能丢下手头的病人自己赌气跑出来?
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