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涛谷主指着床塌:“一金不过晓晓之资,如何能卖?还来!”
吴升拍出三镒爰金:“十倍!”
万涛谷主大笑, 得意的收了,抛出一金送到晓晓身边:“你的夜金。”
晓晓却毫无动静,却是累得睡过去了。
吴升欣赏着画作,爱不释手:“这是什么道术?”
万涛谷主道:“层染法,画师小道,不值一提。你若喜欢,便教你。”当下将层染法告知吴升,丹砂怎么调制,真元怎么掌控,绢帛怎么炼制,法诀怎么使用,毫不隐瞒。
吴升发现,这种画法中的小窍门,和炼器法、炼丹法有很强的共通之处,因此学得很快,不多时就尽在掌握。
学完后,吴升指了指床上酣睡的晓晓,万涛谷主笑道:“美人慵睡,不可惊扰,出去说。”
万涛谷中尽是松林,夜风吹拂下涛声阵阵,漫步林中,心旷神怡。
“居士怎么回来了?”
“前些时日,见着鹰氏兄弟,说及狼山同道,惹得我甚为想念,回来看看。”
“他兄弟还好么?”
“吃了一年苦,如今在我那里暂时安顿些日子,也许就此留下,也许等我回去时已然走了,谁知道呢?”
“你那里?”
“我在百越占了座山,没人欺负。谷主这两年如何?若是不顺意,尽可去我处,百越风情,大可入画。且鹰氏兄弟、冬笋上人都在我处,弟兄们在一起,得有多自在!”
万涛谷主犹豫了片刻,道:“毕竟是百越啊。”
吴升道:“其实也非世人传得那么凶险,只要兄弟们抱团,就没什么可怕的。”
万涛谷主道:“也不是怕什么凶险,毕竟离中原太远,我的画,那边懂的人怕是不多。”
如他们这种搞艺术的,别听一天到晚嚷嚷着要闭关、要隐居,但真隐居起来没人交流、没人欣赏,那就是曲高和寡,还不如去死。
吴升也不再强求,他虽然希望万涛谷主也去芒砀山,但人各有志,真不是能强求得过来的。
又闲谈片刻,聊了聊狼山近况,吴升便告辞了:“有机会我再来看你,若是想换个去处,到时候可以跟我走。”
辞别万涛谷主,吴升连夜赶赴神隐峰,在怪石奇松间流连忘返,折腾到天快亮了,这才满意收手。刚才万涛谷主告诉吴升,左神隐不在狼山,去往齐国临淄,至今未归,山中都是士孟主持。
既然主人家不在,须怪不得吴升,当然要向神隐峰主讨点债回来,否则念头不通达。
他原本还想将水寨和左集的法阵吃干抹尽,但转念一想,还是留着那副“躯壳”比较好,将来说不定就能让左神隐大吃一惊。
渡过泓水,返回北岸,吴升如期回到了北左亭,向庸直招了招手,庸直跟在他身后,两人加快脚步离去。
行至正午,来到一处市集,寻了家食肆,让主人送上最好的铜碗,取了清水,送到角落处。
庸直起身,挡在外侧,吴升将得自渔夫和小昭的三块玉珏取了出来,准备以层染法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