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庸直拉到无人处,吴升把情况详细告知,然后道:“女的,身法诡异,五年前在郢都露过面,直大郎你想起什么了吗?”
庸直当即道:“大夫......大哥说是那个妖女?”
吴升道:“妖女不妖女的,你比我熟悉,我只是觉得很像。当日那女子虽不是红衣,却有红绫,我琢磨着,红绫缠在身上,其实也和红衣差不太多。”
庸直想了想,道:“我见她披在身上过,还用兔血蘸了蘸红绫,所以当日向大哥说,这女子邪性得很,且神出鬼没,身法诡异,我向她出手,几乎剑剑落空,大哥还不信。”
吴升反驳:“我可没有不信,如果不信,怎么会带你转移居所?”
庸直不服:“可大哥你当时说,让她有什么事冲你来,你就是见她貌美。”
吴升无语:“听不懂玩笑话吗?直大郎,你这人太无趣了!”
庸直不理他这茬,继续思索道:“至于凶残,我却没见过,只是觉得她不怀好意。可......如果她真是眼下这个红衣女魔,为何当时不杀我?”
吴升问:“你好好想想,當時做了些什么破事,让她一直纠缠于你?纠缠了多久?”
庸直道:“两个月。”
吴升催促:“赶紧想想。”
庸直回忆了良久,方道:“每次烤兔肉,她都来抢。”
“别闹!”
“真的......”
“趁这会儿工夫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到底是为什么。当然,也不能輕易就下定论,说這红衣女魔就是那个妖女,毕竟还没见到正主。”
按照分派,庸直去了面向东北方向的山顶,减轻了薛仲、田寺尉和吴升的压力,郢都、扬州两个学舍加起来的十余名修士也在下方各处悄然巡查,小东山布下了天罗地网。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门丁和成甲终于带回来了确切消息,死者确认了,是北庄修士陈振。北庄就是小东山北边的一个野人庄子,陈振以资深炼气境霸住了这个村子,为数百野人村民提供保护,同时也借着这个庄子的掩护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比如半路劫个道,比如收钱为请托之人出头,比如低价收一些赃物到小东山摆摊贩***如伙同他人行骗讹诈等等,诸如此类,总体而言,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就算事发,也不过是吃吃苦头,何况他还是资深炼气士,吃苦头的机会很少。
这是炼气士们的另一种典型的生活方式,因为习惯自由自在,所以既不愿从军征战,也不愿给人当门士,因为惧怕危险,更不愿去昆仑、蛮荒、东海、绝寒之地冒险,那就只能走这条路了,一如当年的狼山修士,只不过狼山修士们干的勾当更高端一些。
这就是陈振,一个不起眼的的扬州野修,他的底细,门丁和成甲很清楚,当即一五一十抖了出来。
听完之后,薛仲很失望:“如此说来,就是他倒霉撞上了?”
两个寺吏一起点头:“看不出有别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