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笑道:“我猜啊,伍员笼络要离之意,或许还在庆忌身上。如果我所料不错,庆忌要出事。”
赵公道:“这个要离......似乎不见于学宫通缉要犯之列,我也没在其他学舍来文中见过这个名字。”
吴升道:“干脆我们去趟鸿山,见见这个要离,证实一下。”
赵公怔怔道:“直接见?直接问?”
吴升道:“我猜这个要离不是虚伪之徒,如果当面直问,就算他不承认,也不会随口编造瞎话予以否认。走!”
这几日,吴升的办桉手法令赵公觉得别扭,实在忍不住想吐槽几句——又是猜测?什么都靠猜的吗?
但孙奉行过去的查桉战绩摆在那里,谁都无法否认,只好强行忍住,倒要看看这回是不是又靠猜测就能查出来。当下也不反驳,孙奉行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左右也是他在主持大局,出了问题也不会打自己的板子。
学舍之外,伍员的行人司布置了三处暗哨,但在吴升和赵公眼里,实在太过业余,和明哨没什么区别,这也是行人司新立,几乎可说是为伍员量身打造的衙门,没有太多经验之故。
赵公的马车出了学舍,在城里兜了一圈,立刻就打开了一条缺口,吴升和赵公着便服出门,径自出城。
鸿山自有一股灵秀之气,山下绕着一条潭水,吴升和赵公抵达时,正是清晨,薄雾还未散去,山水朦胧,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来到一处水边的田舍前,站在篱笆院外驻足片刻,赵公道:“不在。”
吴升点头,几间简陋的房舍中,的确没有修行高手的气息,就算要离擅于隐藏修为,以吴升如今的境界,又是直奔他而来,总会感觉到一些痕迹。
房舍中出来一个面相清秀的女子,衣着简朴,一望而知是经常做活的农妇,膝下还依偎着一个扎着鬟的女童。她迟疑的看着吴升和赵公,怯生生问道:“二位贵人,来此何事?”
赵公问:“这位娘子,此间可是要离的家?”
那女子点头:“是。”
抱着她腿的女童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你们找父亲做什么?他去捕鱼了。”
赵公道:“那我们在这里等一等。”
那女童看了娘亲一眼,见娘亲点头,于是飞跑回屋,搬了两个小木墩过来:“坐吧。”
吴升很喜欢孩子,见这女童伶俐可爱,笑道:“给你变个戏法,去找个空罐子来。”
很快,女童取来一个空罐子,好奇的看着吴升将空罐子在她眼前摇晃,摇着摇着,罐子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钱币翻滚声,从罐子里坠落出一枚枚吴国贝币。
女童欢笑着,拍着手蹦蹦跳跳,开心极了。她娘亲也在一旁露出笑容,却对吴升将钱留下来的行为婉言谢绝。
看着这母女俩的笑容,吴升却忽然想起一事,脸色顿时难看了三分。
正在这时,一艘渔船冲破薄雾,来到岸边,女童欢喜着叫了声“爹”,跑过去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