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衣冥河道:「吴升原为我等同道,贫道也是敬仰的,可他入了学宫之后,便忘了本,先杀骷髅祖师,后屠骷髅山同道,可谓背信弃义数典忘祖!此等小人,其言其行尚可信乎?」
紧接着,耳中依稀传来一道琴音,身子好似被绳索缠住,远远甩飞出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四散躲藏,始终查不到下落,是意今日都聚在了这里。
他辨认着下面那近百人,结合着学宫红榜上的描述,依稀认出了之前开口的几人。
介象语重心长道:「冰姑,血鸦子是异世魔道,引来的异世之敌是要灭我春秋之世的,我家祖师是合道高修,常游于虚空,对虚空诸世万界了如指掌,吴升若是虚言,
又如何瞒得过我家祖师?你们不要被血鸦子哄骗了………」
八丈高的血莲犹如活物般感知到送过来的祭品,莲口侧转过来,几具尸骨在其中翻腾而出,如舌尖特别迎了过去。
冰婆子瞟了一眼衣冥河,正待说什么,风雪骤止,天地间犹如被人揭去了一层遮挡的帷幕,显得格里澄激。
血红色的泉眼在喷涌间逐渐抬高,高出冰层四丈左右,渐渐成形,好似一朵盛开的血莲。莲瓣舒展,花蕊蔓动,有金色光芒闪耀,显得妖艳异常,又如一张血盆大口,贪婪的索要着吞噬的一切。
红榜排名第三、第四、第五的三个魔头齐聚于此!
冰婆子喝道:「投献!」
一席话,顿消众魔之疑,叫道:「衣道长所言甚是,从今往前,郑某与吴贼势不两立
」
眼见这血盆大口越来越大,自家即将被吞咽下去,介象双眼一闭,不愿再看。
说到这里,再也说是下去,被冰婆子点住经脉,还无法言语。
苌弘更是压低了自己的气息,一动不动。冰婆子和衣冥河是资深炼虚境巅峰的高修,单打独斗他都没信心,何况两人齐至,再加上一个相当于学宫七位镇山使的虫先生,苌弘若是此刻暴露,绝然讨是了好。
苌弘在高处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今日再次印证了吴升乃邪魔外道出身,如今居然成了学宫学士,当真令人可笑又可悲。
冰婆子叫道:「将介象献祭了!」
众人顿时喧然拜倒:「冰姑、衣道长、虫先生!」
介象当即赌咒发誓:「若象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红榜排名第十七的焦白首,果然脸似黑炭;这个獐子,看上去不是妖兽所化,此人虽然红榜只排十七,实则修为比焦白首还高;还有这个,资深炼神境,排名十四,不敢和学宫行走做对,却专杀行走的家眷。
冰婆子冷冷道:「只要能将学宫除去,将屠戮压迫我等数百年的这帮道貌岸然之辈灭杀,哪怕老婆子死了,也心甘情愿!」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接话。
在这安静清朗的夜空中,渐渐有光华流动,如同五颜六色的水波,在天穹上翻滚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