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奴婢早上去御膳房遇上毓秀宫的翠柳,翠柳说淑妃娘娘对那日您没能留您在毓秀宫用膳很是过意不去,如今又临近新年,各宫会送新年礼,几番相加礼品自然会贵重些许。”
“又让她们破费了,有些人只怕没那么宽裕。”楚安宁望了一眼箱子上的青丝金镯。
“各宫主位娘娘自是不会短缺什么,那些低位主子就怕没那么宽裕。即便份例照发,她们也要拿出一部分来打发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奴才,还要拿出一部分打赏随礼,日常想尝尝外头的东西,也都需要银两。”
楚安宁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东宫新年礼送了么?若是没送,就放些银两在送那些低位嫔妃的礼品里,不入单子。”
“殿下委实操心了些,这些事情都是皇后娘娘一手操办的。”素秋笑说:“翠柳还问奴婢一个事,问皇上的寿礼您有没有准备好。奴婢回,主子的事丫头哪知道?”
说起来,皇帝楚啸的生辰挺特别,在大年初一这日。
偏这日有许多忌讳,不好大摆宴席庆祝,以至于大臣、六宫只能在寿礼上做文章,希望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
楚安宁确实想好了寿礼,就是还没行动。
她看看旁边的花,伸手摘朵下来戳戳鹦鹉,鹦鹉在笼子里扑棱棱的。
“这花是内务府采买的还是从宫外采买的?”
素秋:“朝晖宫的人说是从内务府要的。”
“内务府的花又是谁采购的,从哪采购的?”
素秋见她追着花问,心中顿时警觉起来:“殿下,这花有问题么?”
“谁说花有问题的?”楚安宁看她一眼,低头又道:“孤问你答,旁的别问。”
素秋慌忙跪下:“奴婢知错。”
“你慌什么?起来。”
“是。”素秋又回:“殿下,宫里的鲜花有一部分是宫里自己培育的,有一部分是大沈家花坊送来的。”
楚安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花挠鹦鹉的脑袋,挠的那鹦鹉扑棱的更厉害了,口中还直喊:
“杀鸟啦,杀鸟啦,坏人,坏人。”
“嘿你个聒噪鸟!谁要杀你了?闭嘴。”
“殿下金安,殿下金安。”
“请安的话你倒是说的顺溜,那你会不会说骂人的话?”
“殿下好人!”
楚安宁呵呵一笑。
嘱咐素心:“你去帮我拿把刀子,再端一碗山楂丸来。”
“是。”
素秋脚还没抬挪动呢,鹦鹉突然惨叫起来。
口里喊的话又变了:“陛下该死,陛下该死。”
两句话喊的东宫上下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楚安宁手伸进笼子中,一把抓住鹦鹉,小脸微寒:“孤看你是脑袋不想要了。”
“殿下,这鹦鹉简直不知死活,快让人把它处理了吧。”
素秋更慌了,这该死的鹦鹉竟喊出这疯狂的话,若是让人听见,又或者让陛下亲耳听见,他们殿下就完了。
楚安宁淡淡的说:“人家戏台子都搭上了,你现在把它处理了,戏还怎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