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四方园,寻了个安静的茶馆。
金铨问他:“你姓白,又与陆老板一起,莫非与百草厅白家有亲?”
白雄起道:“我家与百草厅白家是五服之内的堂亲。我祖父与白孟堂老爷子是堂兄弟。”
“原来如此。”金铨笑道:“难怪与陆老板走到一起。”
白雄起道:“金先生不知,我与陆贤弟的关系,不只因百草厅白家。”
他进一步说道:“陆贤弟与我家中妹妹有婚约在身。”
金铨听了,眼睛霎时一亮:“哦?还有这样的渊源?”
一下子,更亲切了许多。
......
陆恒警告了金铨,下楼,往四方园后院而走。
穿过后台,到后院,正见白三爷气冲冲走过来。
陆恒不禁道:“三舅,您这是...谁惹您生气啦?”
白三爷哼一声道:“是个混混二溜子惹了我!”
他指了指那边后门,陆恒顺着看去,见一姑娘正哭哭啼啼过来,门外还有个骂骂咧咧的破落中年。
这姑娘不是黄春呢么!
早前白三爷提过一嘴,说安排个姑娘进来干活,便是这黄春。说是寄养在教堂的一个孤儿。
陆恒便也认得了。
九儿也常说起这姑娘,说挺实在的一个人。
大抵跟白家那边的关香伶性子相仿。
可眼前是怎么回事?
陆恒诧异的很。
白三爷道:“看见那厮没有?”
他指了指门外骂骂咧咧的汉子,对陆恒道:“这厮叫贵武,破落户一个...”
他这里说着,陆恒心下了然起来。
原来说是孤儿的黄春,却并非真的是孤儿。那贵武,便是黄春她爹。还是个蒙八旗的贝勒。
不过贵武这个贝勒,是个破落户。要说关系,也就是詹王府的关系。詹王爷是他舅舅。
这年头,称作贝勒,却在街上混的街溜子多的是。
以前贵武还有家底,如今早是破落的不像样子。
听白三爷说,贵武自从知道黄春是他闺女,便隔三岔五跑到四方园来,找黄春要钱花!
黄春又是个软弱的性子,贵武要钱,她就给。
她又不是四方园的什么重要人物,哪儿有许多钱给贵武泼洒?这下没钱了,贵武这厮便各种恶毒怒骂、压榨。
白三爷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厮是个混不吝,除非哪天死了,不然这闺女还有的遭罪呢!”
白三爷骂骂咧咧。
见黄春抹泪,又骂道:“你就甭再见他!这四方园,你不出去,他有胆子进来?我看你就是自找的!”
贵武在后院门外骂骂咧咧一阵,可能是看见陆恒了,溜了。
陆恒道:“三舅,别人的家事,管起来不大好看。”
白三爷点点头:“所以我才没叫人把那孙子打死!”
便摆了摆手:“我去前头看看...你还在这干嘛?还不快去干活!”
黄春立马抽泣着跑了。
白三爷走出几步,忽然顿足,转过身来:“不对...外甥啊,这姑娘可算是我一手养大的,我骂得她,别人骂不得。怎任凭个破落户教我置气!”
便上下打量陆恒,一拍手:“要不把黄春给小梁当个贴身丫鬟!你护着,量那贵武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