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有些两难,就看向林清玄。
林清玄谋定而后动,在数日前就做下了准备,微微一笑,道:“这等小事咱们显圣出手肯定不成,我阴神壮大数倍,只要不是烈阳强光之下,白昼离体也可无虞,等下万一虚法等人不敌,我施法假托方升出手便是。”
李莫愁鼓掌笑道:“这个法子好,师哥想的周全。”
林清玄和李莫愁说话之时,密宗活佛圣僧八思巴已经接连抛出了十几个疑问,每一个都是丘阳齐和玉云道人难以巧妙应答的难题。
坐在蒲团之上的两位全真教武圣真人脸色变幻数次,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拱手道:“贫道才疏学浅,我全真道学精研不深,难以为八思巴法王解惑,我等认输。”
艰难的认了输,丘阳齐和玉云真人就跪在乌虚法身前不住叩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低声道:“弟子辱没了师门,恳请教主责罚。”
乌虚法脸色凝重,轻轻扶起两人,长叹道:“八思巴法王,渡厄神僧,你们好深的心机。”
事到如今,乌虚法也看出了端倪,知道自己等人是钻进了佛门给做好的套里,他心中暗自后悔自己托大,没有请华山派的风道友、龙门派的司道友、以及终南派的张道友,心想这三位能来两位,与自己合力也足以镇压眼前的这五个所谓的神僧了。
虽然暗自后悔,但是乌虚法也知道这次辩经大会木已成舟,临时请谁都来不及,若是自己亲自上场也败了,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沈通元以后踏足仙流,再重新邀请佛门召开辩经大会扳回一局了。
林清玄和李莫愁静静的端坐在房梁上观看,就好像没有这两人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乌虚法叹息以后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后的沈通元,又别有深意的瞄了眼宋元两朝的皇子。
几位太子、皇子被乌虚法扫了一眼就感觉通体冰凉,好似什么秘密都没有了,心中也微微胆颤。
八思巴躬身施礼,恭恭敬敬的说道:“法不辩不明,既然丘真人和玉云真人认输了,还请乌真人指点迷津。”
乌虚法哈哈一笑,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他年纪虽已有一百二十岁高龄,乃是武林中辈分年龄第一的前辈高人,但是武功不过是武圣层次,虽然二十多年闭关未曾露面,想来一定是修为大进,但是八思巴却并不认为老教主更比自己厉害多少。
在辩经大会之前八思巴和三渡、空见等都已经商议好了,打机锋辩经,全真教定然不是对手,若是乌教主含怒要斗法,三渡也准备了金刚伏魔圈。
三渡的金刚伏魔圈神通非凡,只要不是遇到真仙当可立于不败之地了,便是再有不及,八思巴和空见出手也能取胜,所以终身寿虽然也有些敬畏乌虚法老前辈,但是一想起驳倒或者斗倒乌虚法后,自己等人便可成为佛门大祖师,八思巴和三渡心里都热切了几分。
八思巴躬身相请,三渡担心相距远了,万一乌虚法突然发难,自己来不及救援,八思巴这位大高手先折了恐怕就难以取胜了,于是渡厄、渡劫、渡难三僧也起身走到八思巴身侧,合十躬身。
渡厄眇了一目,长得焦黄消瘦,声音涩然道:“乌真人老前辈成名时小僧还未诞生,您是清玄帝君的徒孙,跟随帝君和明和真君多年,道法修为和武功都是世间第一等,还请乌真人您为我等开解道法,指点迷津。”
渡劫、渡难和空见、空闻、空智、空性等同时躬身附和道:“请乌教主为我等开解迷津!”
少林寺和大轮寺高僧大德向乌虚法恭敬行礼,客客气气的请他指点。但是本质上却是逼迫乌虚法把丘阳齐和玉云真人答不上的问题解答了。
世上有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没有正确答案的,如果执迷于问题终究是任你如何聪明都难以跳出迷茫。
乌虚法百年修为,又是自幼跟随真仙修行的清玄帝君亲徒孙,他的修为本事在全真教内如今无人可比,佛门高僧研究多年的难题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漏洞,任凭几个老僧施礼相请,乌虚法就是默不作声。
大元首相脱脱看出了乌虚法不愿接招,大宋的太子和皇子也都看出了端倪。
几位皇子面面相觑,太子爷赵鎏冲着脱脱眨眨眼。
脱脱看了看阿拉吉八王子,见他也皱了皱眉,这才就起身拱手道:“国师教主,咱们全真教那是真正的仙宗,清玄帝君老人家证实了咱们全真教的道法真实不虚,您是帝君的亲徒孙,自然是得了真传的,不必给几位大师留面子,直接驳斥他们便是!”
脱脱这话说得看似是与全真教一心,对几个僧人驳倒丘阳齐和玉云真人愤慨,但是乌虚法心境通达,无所不明,知道脱脱此言实际上也是为了让自己接了那些诡辩问题,是帮着少林寺和大轮寺对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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