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李玉相扶,弘历恐怕便会栽倒在地,他踉跄着走进了屋中,只见床上躺着乐羡面色苍白,地上倒着茹仙满头是血。
姜仁文一头触地,“皇上,微臣无能,容……容贵人已薨逝了。茹仙也已殉主!”
一瞬间弘历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再也站不稳,一口气压在胸口没上来,便仰面栽倒了下去。
等弘历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养心殿中了。太后和皇后、令妃、愉妃等人围了一圈。
太后忙喊来了黄元让给弘历医治。
弘历只觉得自己心痛难当,眼虽睁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来,从来这后宫中没有一个女人的死让他这般难过,许是他早已麻木了,可是今日,当他亲耳听见姜仁文说乐羡已死,他的心登时碎成万块,更是恼恨不已,恼恨自己为何要让她几次三番的入冷宫,为何不早些接她出来!
此刻躺在床榻之上,弘历双眸不由地含了泪,一双眼缓缓地闭上,似乎是不愿意说话。
黄元诊治之后便回道:“回禀太后,皇上急火攻心,更兼悲伤过度,上焦不通,荣卫不散,臣这便开了方子来。”
太后点头示意黄元下去开药,又摆手命众妃子们退下,才既心疼又无奈地道:“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实在是不该。忘了哀家一直告诫你的话了吗?身为帝王,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
弘历心痛难捱,忍不住转头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太后,“朕便是连伤心也不能吗!”
太后的面色阴沉了下来,神情好似无情的雕塑一般,“皇上这是在怪哀家吗?”
“儿子不敢!”弘历别过了脸,不再去看太后,“儿子累了,请皇额娘让儿子自己歇歇吧。”
太后带着愠怒离开,皇后等人想入内看视也都被李玉给拦下了。
弘历双手捂着胸口,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怎么就会这般痛,痛得他坐立难安,药食难下。
直到他感觉有泪从自己的眼眶流了下来,他才不敢置信地说了一句:“莫非……莫非我……对她动了真情吗?”
李玉从外面小心地进来,见弘历神情萎靡,思索再三忍不住道:“皇上,容贵人弥留之际有一封信留下,您……要看看吗?”
弘历听闻更是悲痛,急让李玉呈上。
只见那信中所写不过寥寥几言:诀别诗,两三行。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弘历看了信登时嗓子眼一咸,一口血喷在了纸上,眼前一黑,再次仰面栽倒过去,急得李玉大喊黄元进来救治!
殊不知,那只是乐羡随手一写,故意留下给弘历可的。也怪她诗词背得不甚多,只好写了歌词了。
待弘历再次悠悠转醒,他挥手命所有人都退下。
皇后乌拉那拉·堇年十分担忧地看着弘历,以为自己是可以留下的,没想到弘历对着她道:“皇后也跪安吧,朕想静一静。”
堇年打养心殿出来,仍是不愿意离去,她是想时刻都守在弘历的身边的,陪着他,哪怕说一句话也不说,就陪着他也是好的。采珠忧心自己的主子,道:“娘娘,咱们回吧,这天寒地冻的您再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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