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月察觉到窥探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目光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娇羞之情,好像晋王的举手之劳,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系好披风,她便拄着木杖往外走,腿脚微微的有些不利落,一路越过冯威,走出大门,大门口的银霄跟上她,一主一仆出去打鸟。
冯威把视线从宋绘月身上拔下来,进去拜见晋王,同时心想:“都说晋王二十岁了还冰清玉洁,要么是不知道想女人,要么是只知道想男人,又或者是要娶个岳家的姑娘——谁不知道岳家大娘子当初可不就是定给他的,没想到他是心有所属,这小娘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他疑惑地走到晋王跟前,刚叉手行礼,忽然想了起来,这小娘子一定是宋祺的女儿。
宋祺就是这样的浓眉大眼,做王府长史的时候很是迷人,听说还有唱曲的小娘自荐枕席。
莫非晋王为了报恩,把自己给报进去了?
他脑子里浮想联翩,对晋王的感情万分好奇,措辞无数,预备打探一二,就见又有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吸溜着梨子过来了。
“这位是?”
“谢舟,”青年连忙把梨子放下,“我是王爷府上的记事参军,这是次要的,主要是王府长史的儿子,基本等于半个长史,请坐!”
冯威不曾听过半个长史的说法,但见晋王又没有反驳,一时也摸不清头脑,只能随着谢舟坐下。
晋王也收回那一副梦游的神情,和冯威说起了冶场上的正事。
正事进行的很顺利,该倒台的都倒台了,该肃清的都肃清了,若是晋王再在泽州和张家斗下去,也会斗成一只穷鬼——这地方实在是太穷,各个衙门全都嗷嗷待哺,他已经贴进去不少,甚至想回荆湖北路再去劫一次纲银。
况且春节一年只有一次,弥足珍贵,一切争斗都可以搁置起来,等过了年再说。
又过两日,抚恤银也足足的发了下去——晋王又自掏口袋,每户多补了十两银子和十斤肉。
一切妥当之后,一行人终于打点行囊,登上了回京都的客船。
谢舟无所事事,和谢川在船上闲谈一番,得知兵案孔目葛仁美失去跨间二两肉一事,当即伏案,写了一篇佳作,只等回京都见报。
他将佳作拿给正在和谢川论事的晋王看,晋王一看,上面写着一位姓葛的富户,纳一貌美小妾,让小妾骟去****,置于屠案之上。
乍一看平平无奇,然而细细看来,几乎令人作呕。
先是小妾与老爷共度良宵,此处略过不提,再之后就是那小妾如何将葛老爷束缚在案,又如何取了刀子,用刀子切下来两个血肉模糊之蛋。
谢川的话到此为止,谢舟又对其进行了无边遐想。
小妾把那两颗蛋放在厨房屠案上,细细地切做臊子,丸成肉丸,烧上一锅滚水,汆上两颗,盛在碗中......
晋王想起早上喝的肉丸汤,谢舟的灵感十有八九来源于此,当即面色难看的将文章丢了出去。
黄庭在舱门外捡起来看了几眼,二话不说扑到甲板上一阵干呕,并且感觉自己身下又痛了一次。
八爷真是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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