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谢舟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只比王爷逊色一些。
这样一个美男子,诬陷她摸他,那她可不能让他白诬陷了。
谢舟挨了这一下,真是欲哭无泪,心想这次应该将夫人带出来,让夫人为自己主持公道。
就在此时,宋绘月的声音在阴暗角落里响起:“你爹陈王不是死在宫中?尸骨怎么会在这里?”
“我找裴婆婆——裴太后要的,她看我可怜,就让人用草席裹了尸体,放到乱葬岗上,我用板车拖走,一直拖到这里,埋在了这里面。”
宋绘月听着,眼睛在黑暗中亮了一亮,但是无人能看到。
她想李俊确实不疯不傻。
一个疯了的人,怎么会知道把裴婆婆改成裴太后,就像是清辉,一旦认定了一个称呼,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口。
李俊到处拉人造反,不惜得罪今上,失去鲁国公的封号,变为庶民,又让人软禁在太行陉,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的脑子疯狂的转动思索,手指无意识的去扣墙壁上的黄土,一开始只是扣出来一个小小的印记,之后这个印记变成了一个小坑,而且有越来越深之嫌。
她想李俊要是不疯不傻,也许有人该着急了,而看守李俊的人就是这个会着急的人——不会是今上,今上若是要看守李俊,动用的是禁军。
禁军她是见过的,让人望而生畏,哪里像刚才追过来的人这般不济事。
也就是说,朝廷里还有陈王余党。
这余党既想杀了李俊,又担心今上会偶尔的想起李俊这个人,一旦对李俊的死起疑,再让禁军一查,他就凶多吉少,所以只能把李俊放在这个地方严加看管。
看来陈王留下的不是密宝,而是秘密。
李俊身怀秘密,想要活命,自然就要装傻,不仅要装,还要装的惊世骇俗,满城皆知,让自己的名字在今上那里挂上名,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而现在李俊在太行陉中关的太久,京都众人已经逐渐将他忘记,他害怕自己会在这里悄无声息地变成一捧黄土,所以抓住一切机会逃离。
宋绘月四人的到来,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想到这里,宋绘月停下了思索,及时的收回了手。
既然李俊借他们的力,那她也借一借李俊做回鱼饵,把暗中这个人钓出来。
不管是谁,只要浮出水面,对晋王都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李俊不知宋绘月洞若观火,已经将他看穿,依旧装傻装的出神入化——大约是天性里本就有几分憨直之气,傻的天衣无缝。
他蹲下身去,对着地底下的陈王道:“爹,没踩疼您吧。”
谢舟和铁珍珊毛骨悚然,感觉陈王就躺在地上龇牙咧嘴。
宋绘月对死去的人并不畏惧,人死如灯灭,若是真有厉鬼,那这世上也没有这么多的不平之事了。
她问李俊:“要是我们没有来,你打算怎么出陉道去造反?”
“虎父无犬子,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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