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张旭樘难以启齿的心事,大家就想到了他和岳怀玉的爱情追逐战。
张旭樘满面愁容,看样子是还没追上。
可怜。
一个学子放缓了语气:“可你也不该霸占着天星阁,你要求月老,也不是在天星阁求啊。”
张旭樘连连点头,拱手道:“是,某也是心急则乱,诸位的话我也听到了,我阿爹要是不用岳麓书院的学子,岂不是连自己的儿子也不待见了,我如今也在书院读书,天天挨陆老师的骂。”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说起来也是张衙内门下闲人和伙伴可恶,张衙内本人虽然纨绔不羁,但心肠还是好的。
他们刚才也是太激动了,竟然连张相爷都敢指责。
张旭樘笑意吟吟的退后一步,把天星阁留给别人,自己脱身走了出去。
只有江乾藏在那人堆里,望着张旭樘的背影“呸”了一声。
装腔作势!
他都听花茶坊里的妓子说了,这位衙内对外是洗心革面,在内则是提枪上阵。
难怪岳家小娘子不愿意嫁给他。
张旭樘顺利脱身,扶正帽子走到街上,脸眼下比锅底还黑。
他咬牙切齿的骂晋王:“无耻!”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名声这种东西就是一点一点败坏的!
没想到堂堂王爷,竟然也和妇人一样,不露面,却在背地里阴阳怪气的打口水官司。
他一口气走到晋王府大门前停住,仰头去看这座巍峨府邸。
门深府坚,气势森然。
这里看着是王府,实则是一座坚固的城池,晋王龟缩其中,运筹帷幄,连稻子也不去收割。
他一心一意要对付晋王,却至今都没见到晋王一面。
真是挫败。
想到这里,他忽然抬头,对着天上明月双手合十,在心中诚恳发愿:“老天爷,让晋王就这么病死吧,我愿意吃素十年。”
月亮像银盆似的挂着,只顾自己皎洁,并不把张旭樘的心愿看在眼里。
倒是杜澜,做贼一样蹲在屋顶上盯着张旭樘,等张旭樘一走,他立刻跳下去,跑去值房找游松。
“哥哥,我看到张衙内了,他在门外祈天,估计是求我们王爷的病能快些好。”
游松还没说话,谢舟从里间走出来,对杜澜叹气:“老幺,你的脑子是不是也和王爷一起退居幕后了?”
杜澜让他损的脑子一片空白:“啊?”
谢舟拍拍他的肩膀:“张旭樘会求王爷病好?他没办场醮事,把王爷咒死就不错了。”
随后他一想,晋王不在潭州,恐怕咒也咒不到他。
晋王已经到了鄂州萍姑娘山。
中秋月圆,长江水浪接天,排风巨浪,惊涛拍岸。
萍姑娘山下,怪石嶙峋,层层叠叠,无处可依,偶见小道,也是处处绝径,山中树木潜龙伏虎,兽穴深藏。
半山腰里,沿着山势打造一座关隘,两侧山势险峻,幽深难见光满,关隘往里延伸,仿佛是将萍姑娘山挖出一个凹槽,石壁所做的天然屏障,把一众江贼藏在了其中。
越过炮石,才见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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