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报传遍大街小巷之时,两张小报由一名青衣内侍送到了提刑司门口。
漆黑的门匾上刻着“京畿提典刑狱司”几个金字,在月色下时隐时现,两座石狮子默然不语,静静伫立。
黄庭从门内出来,接过小报,并未多说,转身进入提刑司,从仪门转进了监牢,进了狱神庙。
狱神庙中晋王与提刑司提刑使沈知节、副使邓仲伦共商李霖案。
两使正在滔滔而谈之时,黄庭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向晋王,晋王立刻对这二使道:“二位请稍后。”
这两人连忙闭嘴,看黄庭似乎是递了文书之类的东西给晋王,便都坐在下首喝茶等待。
晋王接过小报,细看起来,他身后的狱神皋陶与他同看。
这个青面皋陶塑的比大相国寺金碧辉煌的罗汉像还要好,栩栩如生,满脸正气,手里仿佛是攥了无尽的大耳光,犯人只要进了狱神庙,就会挨上两巴掌。
小报上的文字密密麻麻,足够晋王看上很长时间,晋王看过之后,面无表情地折好,给了黄庭,随后看向了提刑司正、副二使。
“咱们说到哪里了?”
邓仲伦连忙道:“说到刘求俞招认批了盐引条子,他对李霖十分信任,因此没有详细查问,是为失职,至于李霖所做下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晋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面如冠玉,然而和皋陶一样,威严肃然:“还有呢?”
“李霖私通私盐贩子一事,刘求俞更是一无所知,根据我们核查,他确实一直在京都之中,根本不可能结识这些人,那个吴阳也不知道刘求俞的名字。”
“所以你们的定论是?”
沈知节道:“我们不敢有定论,陛下让您监查此事,我们自然都听王爷的。”
话说完,他将刘求俞签字画押的卷宗交给了晋王。
晋王打开来,从头到尾细看一遍,末了卷起卷宗,对沈知节道:“你们只问了这些?”
沈知节一时不解,反问道:“王爷这话下官不明白。”
晋王冷笑:“你们问的都是微末琐碎之事,于这案子有何用处?”
沈知节客客气气道:“王爷,提刑司问话,都是见微知著,您没有审问过犯人,恐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对于李霖案,下官认为都已经审完了。”
晋王将卷宗推还给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李霖是如何得来的青白盐?是通敌卖国,还是李霖自己就是夏国细作?
李霖卖的几百万两银子去了哪里?究竟是给了张家还是给了其他人?
李霖能从中做下这么大的手脚,是谁帮着他瞒过了董童英?
刘求俞既然认下了这桩案子,想必这其中的勾结,他应该都清楚,你们为何不问?
这分明是一桩大案,不仅有贪腐之嫌,更有卖国之嫌,你们提刑司这样草草几句,就打算结案?”
说到这里,晋王的面容沉了下去,桃花眼更是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冷冰冰看着两人。
“是你们提刑司无能,还是你们在为刘求俞开脱,又或者你们自己就是张家的同党?”
说到最后一句质疑时,他的声音低沉的可怕,神台上的皋陶也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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