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它？”李成器不屑一笑，“这玩意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祖呢，谁受的了。”
“离开么？”李熄安望着遥远的天穹。
河图文书布下的点被抹去了，这意味着放下“点”的那颗星辰消失。
善界，一方完整大界的界壁不是他现在能闯过去的。似乎是察觉到李熄安的心思，李成器接着说道：“上人您别不信，天类的力量可不仅仅是在自家的那方天地里有用，我当时为了自保忽悠您的呢，什么出了古界，天类屁用没有之类的。其实我如果能站在祖的层次上，这方没有自我意识的天地我有能力影响。”
“现在的情况，谁留下谁傻逼，赶快跑才是硬道理！”李成器说完，飨食众仙相浮现在神像的背后，以此他能看清上人的状态。
恶之律法的侵蚀过于可怕了，蔓延至手腕，在逐渐向小臂的方向侵蚀过去，恶之律法漆黑纹路的周围，赤色鳞片都沾染了一层死亡的灰。
“天类成祖。”李熄安缓缓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古界之天。”
“成祖啊，我很早就开始谋划了，现在是厚积薄发，只等一声令下！”李成器很从容。
“你觉得你比善界强大么？”
“没，以前倒是，就是不知道是多少个纪元之前的事情……操！上人您老进来作甚啊？”坐在沙发上的李成器噔的一下站起来，一步步后退，因为前方，这片玉佩空间内，赤服的龙出现在尽头，逼近。
赤龙的幻影伸出的手按住李成器的头，那赤服下的手臂布满细密的赤色鳞片，一张一合，仿佛肌肉在呼吸。李熄安强迫李成器盯着自己的眼睛。
“听着，天类，不要做些感动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随时都能成祖，但在善界，一方大界之内，你在成祖的瞬间就会被善界捕获，它的确无意识，可再无意识的东西也分得清什么是‘美味’。”
“同化融合而已。”李成器笑了笑，“说不定改当善界老天爷比现在那衰败的古界更威风呢。”
“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才刚刚开始。”赤龙冷冷地回答。
“在我倒下之前，飨食众仙的牌子里就是善界最安全的地方。”
“我能理解成上人您老在关心我吗？”
“不全是，但如果能让你扔掉那不切实际的念头，你这般理解也无妨。”赤龙松开手，那布满鳞片的手臂重新拢进赤服里。
幻影消失，李成器松了一口气。
随后，当他再度想看一眼外界情况是，画面陡然黑了。
飨食众仙相消散，金色的巨人也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有此地留下的巨大剑痕无声诉说不久前的一战。
李熄安拢了拢星纱，金火熄灭，他走向另一片灵气激荡的方向。
…………
黑石山，山中破庙。
那原本残破不堪的瓷质神像长出了眼球，填满了惨白脸的空洞，就连握住木杖的手也重新长出了缺失的指头。
眼球转动，盯住了庙外山路，顺着某个方向看去，那是群山深处破碎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