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落座之后,宴会正式开始,然而除了极少数真正没心没肺的人,其他人却很难再将心思放到歌舞上面。
哪怕他们期盼已久的花魁筠婉上台,他们也没了最开始的热情、期待以及痴迷。
众人心里现在盘算的,都是谢渊到底是不是在把叶安澜当个幌子,是不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如果是,那么谢渊就将成为他们的头号敌人。
谢渊打眼一扫,就明白了这群人到底在琢磨什么。
他有些头疼,可现在的这个场合,他又不能把叶安澜单拉出去询问她的真实用意。
现场气氛看似热烈实则到处都透着一股子难言的诡异,原本以为自己会引发在场无数人疯狂追捧的花魁筠婉,就在这样一种相当奇怪的气氛里,不冷不热的出场,然后又不冷不热的下台了。
这让她又羞又恼,也让往日被她衬托得黯淡无光的其他花娘,总算逮到了机会对她好一顿冷嘲热讽。
筠婉冷着一张脸,维持着她冰山美人儿高不可攀、目下无尘的人设,一直到那些嘲笑她的花娘全都因为自觉无趣选择离开,她这才派了自己的心腹丫鬟去打听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丫鬟不敢在城主府随便找人打听事情,于是就只能寻了借口不停地围着宴客大厅转悠。
她耳力不错,在外面转悠了个两三圈,里面那些扯着嗓子议论叶安澜和谢渊同出一门这件事的义军代表,就给了这丫鬟足以用来交差的答案。
“姑娘,我听那些过来赴宴的义军说......”她把自己听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花魁筠婉,筠婉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沉默许久才把那丫鬟打发出去。
“居然又冒出来一个所谓的同门师妹......也好,正好本姑娘也需要一个分量足够的人,去帮本姑娘做成那件事。”
她音量极低,就连守在门外的小丫鬟,都没能听见自家主子的这番低语。
当晚,城主府的宴会刚一结束,郯城之内就暗搓搓流传开了一则谣言。
谣言说,叶安澜和谢渊不是单纯的师兄妹,他们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早就已经两心相许。
谣言还说,谢渊虽然为了自己的宏图伟业,决定求娶与他们谢家门当户对的千金贵女,但实际上心里却没有自己未来妻子的半点儿位置。
谣言很快被有心人刻意传进了送亲队伍,然后又被谢渊未婚妻的奶娘火急火燎禀报给了她家姑娘。
谢渊的未婚妻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她虽然不了解长大后的谢渊,但她相信自己的哥哥。
她能八风不动,特意跟来送亲的她嫂子却不敢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已经年过四十却依然美貌端庄的这位夫人,立刻派了自己丈夫的心腹长随出去打听消息。
而另一边,住进馆驿的那些送亲义军,则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气势汹汹打上了门。
他们没有去找谢渊这个正主儿要说法,而是由谢渊未来舅兄的那位义弟带着,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叶安澜不要脸、自甘下贱,一边浩浩荡荡从他们暂住的院子,杀向叶安澜等人暂住的院子。
彼时叶安澜正领着自己队伍里的一半人手在外闲逛,这群人找上门时,负责坐镇馆驿的周明哲,立刻就让文六娘放了报信的烟火。
惨绿惨绿的浓烟经久不散,分散在郯城各处的蒙山将士,在看到浓烟的那个瞬间,立刻就把手头的事情迅速了结,然后开始三五成群朝着馆驿的方向急速狂奔。
跑步的,翻墙的,骑马的,驾车的......近千人一起行动,郯城守军很快就被他们彻底惊动了。
有人立刻开始调兵,也有人则是迅速把这番异动上报给了城主府的一干首脑人物。
至于叶安澜,逛街逛到一半,突然发现馆驿方向燃起了报信的浓烟,她想都没想就把正拿在手里的糖人儿丢了出去,“馆驿那边出事了!”
卖糖人儿的老汉一脸心疼——这咋还扔上东西了?关键是姑娘你还没有付钱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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