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寒舟和宋栖送他们出门。
纪文婧被傅时灌了好几杯酒，这会儿脸有些红红的。
在进电梯的时候，她稍稍踉跄了一下。
好在柯灏泽扶住了她。
纪文婧憨憨的朝柯灏泽一笑：“谢谢啊，柯崽。”
柯灏泽：“……”
他移开视线，但手却一直扶着她。
电梯里小宁子在和聂君君打闹，傅时低头在发消息，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过话的曲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栖看了柯灏泽一眼。
简寒舟眼睛一眯，牵着宋栖的手捏了她一下。
宋栖看向他。
简寒舟眉梢轻挑。
宋栖：“？”
简寒舟淡定的收回视线，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宋栖：“……”
她低声嘟囔：“幼稚。”
“呵。”
简三岁可不就是幼稚？！
出了电梯，宋栖和简寒舟都喝了一点点酒，所以只能拜托唯一没有喝酒的柯灏泽送纪文婧回去。
柯灏泽点头。
“栖栖！”
纪文婧突然喊了一声。
宋栖看向她。
纪文婧朝她勾了下手指，将宋栖拉到边上，很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宋栖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诧。
纪文婧又别开眼去。
小脸有点红，还有点不自然。
宋栖伸手抱了下她：“谢谢你，阿婧。”
“你怎么还这么矫情啊！”
纪文婧推了她一下，没把宋栖推开，反倒自己站不稳往后倒去。
站在几步之遥的柯灏泽在眨眼之间已经站了过来，伸手托住了她。
纪文婧脊背一僵。
宋栖连忙将她扶稳。
她看向柯灏泽：“那阿婧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柯灏泽点了下头。
纪文婧其实没醉，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柯灏泽。
甚至连开口跟他说话都做不到。
将大家都送走后，宋栖和简寒舟一起上楼。
电梯里，简寒舟语气很酸：“柯灏泽就那么帅吗？”
宋栖知道他这是又在吃醋。
而且吃的太无理取闹了好吗？
“帅啊。”
宋栖点点头。
简寒舟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站到宋栖面前，低头看着她，耷拉着眼，连唇角都压的低低的：“比我还帅？”
这语气，简直是山西的老陈醋还要酸。
简寒舟这醋都吃了一晚上了。
从呵呵跳到柯灏泽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蠢猫就是蠢猫！
谁都要！
也不看看是谁把它买回来的！
宋栖抬起头看着简寒舟。
电梯的灯光从他的头顶倾泻下来，额前的几缕发丝垂着，在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不深不浅的阴影。
墨色的眼眸里满是受伤委屈的情绪。
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想撒娇，又带着点克制的样子。
宋栖靠在梯壁那，在简寒舟那双与他平日形象极为不符的眼神里，她轻叹一声。
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她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没有，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没有你帅！”
当然，这个证明他帅的过程嘛……
嗯。
比较漫长。
-
黑色的库里南里。
纪文婧默默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假装自己喝醉了，闭着眼睛将脸转向车窗。
柯灏泽也没开口。
车从澜庭驶出，路灯的光影从车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痕照的很清晰。
车内静谧无声。
只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才能听到一些浅眠的呼吸。
柯灏泽侧过脸看向副驾驶。
原本只是闭着眼假装睡觉的纪文婧，在酒精的作用下，再加上整晚的紧绷，她睡着了。
柯灏泽垂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灯转绿灯。
他动作很轻的发动车子，黑色的库里南平稳的行驶在夜色中，昏黄的路灯下，连车过后的影子似乎都残留着一抹温柔。
纪文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再看看她所处的位置，她脑子有些发懵。
她怎么回来的？
她昨天不是去找栖栖了，然后去她家吃了饭，然后……
她猛然坐起身来！
柯崽！
昨晚是柯崽送她回的！
想到这里，她连鞋都顾不上穿，拉开房间的门就朝客厅看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在各个房间里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柯灏泽的身影。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其他的想法。
她靠在墙壁上，有些脱力。
细微的声响突然从客厅那边传来，她猛地抬头，看到阳台的窗户被从外面被拉开，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柯灏泽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柯灏泽低低的“嗯”了一声后，朝着她走了过来。
纪文婧连呼吸都忍不住提了起来。
柯灏泽在她面前站定，视线落在她的脚上。
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转身走进纪文婧的卧室，从里面把她的拖鞋拿了出来。
放在她的面前。
纪文婧还呆呆的。
柯灏泽看了她一眼，低声开口：“穿上。”
电话那头大概是有些惊讶。
柯灏泽不慌不忙，神色依旧冷漠，对电话那头道：“你接着说。”
纪文婧慢吞吞的穿好拖鞋。
柯灏泽这才转身，走到餐厅那边去后，很轻车熟路的给她倒了杯温水端了过来。
纪文婧：“……”
她觉得她可能是在做梦。
见她不接，柯灏泽皱了下眉，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先就这样”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不渴吗？”
柯灏泽问她。
纪文婧接过杯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喃喃的开口：“你……一晚上都在这吗？”
柯灏泽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
“那我……”
她很想问她昨晚是怎么上来的。
但想到她完全想不起来昨晚上车后的情形，她大致也猜出来了。
柯灏泽淡声道：“你喝醉了。”
“……哦。”
纪文婧双手握着水杯，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她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些。
她很多的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
柯灏泽看了她一眼，收了手机：“既然醒了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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