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西面。
因为怕自己坚持不住。
可修炼是修炼不成了,便打算四处转转。
飞马城没有宵禁一说,而晚上虽然正常人休息了,但类似什么青楼啊、半掩门啊、赌档之类的照常营业,热闹的不行。
李臻提着半葫芦酒,沿着街道开始漫无目的的转悠。
小贩都收摊了,偶尔能瞧见更夫。
以及身边时不时经过的马车。
行人到是很少。
刚下完雪,天太冷。
都不愿意出来。
他逼着自己尽可能的远离西边,一条街,两条街,三条街……
不知不觉间,他就来到了一片自己没来过的街道。
这街道看档次……比三宗外门产业差了不少。
路面有些脏,雪也没人清扫。
甚至房子都盖的不算齐整。
让李臻有种从繁华大都市来到了平民窟的既视感。
不过他不担心。
飞马城的治安是没有问题的。
到了夜晚也会有外门弟子在巡逻。
最多是谁家发生个小偷小摸,但这种事三宗之人一般不管,而是交给了在这城池之中没什么存在感的衙门来做。
衙门呢,也是抓大放小。
毕竟这城池之中鱼龙混杂,你保不齐哪个小偷佛爷背后的大佬就是三宗内某个外门弟子……
嗨。
这种事……说不好。
也不好说。
但寻常武者小偷之类的,对他而言等同于白给。
峰哥和拎壶冲召唤出来后,可是一直没开过眼呢。
讲道理应该是强力的一匹。
所以他也不怕。
眼瞧着街道冷清,偶尔还有一些看起来面色凶狠的青皮盯着他,他也不在意,几步一口酒,就在这几条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不知不觉间,这一葫芦酒就喝光了。
他砸吧砸吧嘴……左右看了看,便发现了一处还在开着的酒肆。
走到近处,里面还有着几桌看起来“不好惹”的客人。
他没瞧没看,直接进屋后找到了掌柜的,摸出来了几枚大子儿:
“打一葫酒。”
掌柜的瞅了瞅那大子儿,接过了葫芦,娴熟的打了一葫芦酒后,递给了李臻。
李臻又走了出去。
仰头喝了一口……
他无语了。
那黑心掌柜是在这酒里面兑了多少水啊?
享受惯了福隆楼那不敢掺一滴水的草原春,再喝这酸叽溜的玩意,委实不叫个东西。
可又不舍的扔。
虽然现在兜里有银钱傍身……可谁知道出了飞马城又是什么德行?
得了,到底是钱买来的。
喝吧。
又喝了一口,他松了松腰带,解开了道袍领口处。
凉意侵染,让他心里那股烦躁略微减轻了一些。
心有所感,索性,他就一边漫无目的的在街边游荡,一边轻声哼着:
“尊一声~相国~听端~~滴~醋(楚)平王无道~行不啊义~”
“败纲常父纳~~子~~~的妻~”
“金顶轿改换~银顶啊轿~”
“武香女改换~~马啊啊~昭仪~”……
一葫芦兑水的酒,一段《未央宫》,走在这冰天雪地的漆黑之夜中,还别说……李臻是越唱心里越舒坦了。
不自觉的,这声儿就逐渐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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