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二留了一些财货,荒便启程离开了酒摊,同时与小二约定,会给他送来一批酒,一批粮食以及女人。
两人的交易到最后皆大欢喜,小二得到了他需要的女人与财货,荒得到了极有可能是彭祖留下的羊皮卷。
荒在意的不是插图,而是上面他也不认识的文字。
插图上的动作太少,只有十八副半,若是荒愿意,他都能够绘制出一百零八副。
毕竟那些年的老师,教的很认真,他学的也很认真,在没有踏上国术修炼前,他也好美色。
……
离开酒摊,荒顾不上研究羊皮卷上的信息,纵马狂奔而行,在日落时分,终于看到了一座城郭,犹如巨兽匍匐。
此刻,夕阳西下,洛阳城遥遥可见,这个时节正值仲夏,洛阳城前的土地上五谷苍黄,四周山脉绿树葱茏。
而,洛阳城却像一个衰颓的老人蜷缩在洛水北岸。
在夕阳西下的场景里,这样的洛阳更显苍凉与破败,古老的城墙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
洛阳城,周王畿连守军都没有,只有一面周字天子旗在风中招展,而且这面旗,都已经褪色。
看到这一幕,荒心头有些悲凉,曾经不可一世的周王朝,已经走向了腐朽。
如今的周王室衰落得只剩下大小七座城池,而秦国也是越打越穷,土地萎缩得比初封诸侯时少了一半。
荒想起嬴渠梁的嘱托,不由得苦笑连连,现在的周王畿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连自身都难保,更何况秦国。
荒从来没有来过洛阳,眼前的破败与腐朽,打破了周王畿犹如天都的想象。
王权已经衰落,昔日天子的荣光早已在岁月中消失,也许连周人,也不在意了。
一个忘记了先祖荣光,忘记了部族荣耀的人势力,就注定会被大世淘汰。
走进洛阳,荒一路向城中心而去,住进了馆驿中。
负责馆驿的白发老人艰难的告诉他,负责接待的大臣是如今的上大夫,樊余。
对于樊余,荒是知道的。
在出发前,嬴渠梁给了他关于周王畿的详细案卷,对于周王畿的君臣性格与能力,都有一定的认知。
此人曾三次出仕,化解了魏,楚,齐对于洛阳的觊觎。
这个人是一个能力不俗的策士。
吃了点东西,荒便休息了,他没有第一时间上门找樊余。看到了周王畿的现状,他已经绝了求援的希望。
如今的周王畿,穷的比秦国还要残忍,巴不得秦国反过来孝敬,又岂能拿得出来物资帮助秦国。
天子之名,已经不好使了。
夜色深沉,荒站在房间中遥望远处的王城,良久深深叹息。
他终于清楚,为何不论是卫鞅,还是申不害,甚至于吴起李俚等人,宁愿选择魏,,楚,秦等诸侯国,却没有一个人选择周这个天下正统了。
八百年时光,太久了。
八百年足以让一个国家腐朽,变得苟延残喘,如今的周,谁来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