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在场心腹说的,结果众内侍面面相觑,都闭上了嘴。
童贯不悦的冷哼,打破安静:“平日花言巧语,到了关键时刻,就都哑巴了?真是废物!”
众人缩头挨骂,其中一位最得宠的心腹低声道:“大人,那蠢道士在世外修行,是个会使咒法的,他都奈何不得公孙昭,寻常爱刺枪使棒的好汉,更不是公孙昭的对手,我们实在没有举荐之人,还是要大人拿主意……”
童贯其实知道他们没有,但这种压制是必须的,一定要让手下时时刻刻感到自己没用,才能对他愈发敬服,傲然道:“也罢,公孙昭一直盯着八年前的桉子不放,此人必须死,我本想利用这方外道士,事败了也无危害,但既然刺杀行不通,那就只能冒风险了……”
正准备展开说,又一位内侍匆匆入内禀告:“那道士在宫城外徘回,似乎要见大人!”
童贯浓眉微扬:“这么快就来找我?他的态度如何?”
内侍道:“面相极凶,杀气腾腾!”
童贯抚须一笑:“那就对了,无忧丐首有言,这些正道修行者一旦御使鬼道之器,沾染了戾气,往往会性情大变,看来这位没能杀得了公孙昭,很是气愤啊,我去见一见他!”
童贯武艺高超,见多识广,也不惧怕,带着两个亲随就出了府,来到宫城边上,很快就见到洞云子立于月色下,擦拭着木剑,道袍湿漉,神情专注,眼神确实流露出一股杀意。
童贯心定了:“洞云道长!”
洞云子转过身来,冷哼一声:“狗官不死,吾心不安!”
童贯眉头微动,那股杀意不似作假,但这凶神恶煞的冲着自己来作甚,他又不是公孙昭。
只是想想也对,这等骄傲之辈,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已经结下私怨,不死不休很正常。
童贯叹了口气:“道长还要保重身体,公孙昭一日不除,汴京一日不宁啊!”
洞云子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恶心:“你的意思,还要贫道继续行刺下去?”
童贯心想免费的打手到哪里找去,抱拳一礼:“也只有道长肯挺身而出,为天下苍生出手了!”
洞云子深吸一口气:“贫道露了行迹,那公孙昭知我不死,会否有波折?”
童贯笑道:“这点请道长放心,刑部内自忠臣,早对公孙昭抱有不满,当暗襄义举!”
洞云子上当受骗时,对方说什么自己都信,一旦醒悟过来,才发现这些屁话漏洞有多么大,刑部官员若不是跟着阉狗沆瀣一气,怎可能对一位处斩后又活过来的桉犯视若无睹?
童贯依旧当眼前这个道士不知人情世故,稍加湖弄后,就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公孙昭可曾中了噬心刺?”
洞云子摇头:“没有,他虽然在看到贫道之时,神情诧异,但依旧十分警觉,似乎早就预料到还会遭到刺杀,噬心刺全部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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