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经过他这么一总结,也觉得思路清晰许多,重重点头:“就是如此。”
李彦又看向其他女子:“你们可还有什么补充的?”
众女声音大小不一,但回答得都很一致:“没有……没有……”
李彦稍稍凝眉:“此桉果然难办,可将这些女子妥善安置,再在府邸内搜寻幸存者,全部聚集起来,接下来刑部和大理寺之人也会抵达,到时候就可以统一问话,范公觉得如此安排,是否妥当?”
范纯礼抚须道:“林二郎处事井井有条,真不愿担任开封府巡判一职?”
李彦正色道:“多谢范公看重,我真不愿。”
此对话一出,开封府衙的众人眼睛顿时亮起。
之前范纯礼是私下说,如今干脆就公开邀请,而众所周知,有官不当的都是牛人,最后一旦当了官,那都是大官,可要趁着对方是白身的时候,好好巴结。
李彦知道范纯礼也正是趁机抬高自己的身价,示以人情,显然是压力山大,将一部分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位顾问身上了。
李彦投桃报李,维持着现场秩序,在他的安排下,众人各司其职,将现场保护得极好,幸存的姬妾和躲藏起来的护卫也纷纷出来,被聚集到一旁安置。
范纯礼十分恶心难受,见了欣慰地去边上休息,前后脚的功夫,公孙昭和丘午作倒是带着人过来,身上或多或少沾了血迹,脸色十分难看。
来到面前,公孙昭直接给桉件定了性:“这不是刺杀,而是一场屠戮。”
丘午作也涩声道:“郡王府内有一定地位的人物,都被杀光了,凶手简直是肆无忌惮……”
什么叫刺杀?前唐武元衡天蒙蒙亮的时候去上朝,被躲在沟渠里刺客,打落灯笼,割下首级,整个过程迅雷不及掩耳,这便是刺客手段。
而现在这种,毫无疑问就是屠戮了,想杀谁就杀谁,除了姬妾婢女外,府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似乎都只能抬着出来,太残酷了,太嚣张了。
李彦仔细询问过后,面色也不禁变得更加沉凝:“我刚刚也询问了一遍府上幸存的姬妾,得到了她们所见的事情经过……”
他将舞姬的话复述一遍,听到“报应来了”几个字时,公孙昭强忍住表情的变化,但还是忍不住哼了哼:“也不见得就是凶手虚言,说不定真是报应到了!”
丘午作则沉声道:“如果真的是永阳郡王昔日伤害的人前来复仇,凶手的动机确实说得通,如此残酷的杀戮手段,却放了那些侍女姬妾,连护卫都留了许多活口,只是将郡王和他麾下的恶奴杀了个干净,显然是有目的性的复仇!”
李彦道:“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性,但此桉时机敏感,恐怕另有蹊跷,不能排除凶手故意为之的可能……咦,有人慢吞吞地来了!”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不远处出现了两批人,小心翼翼地移了过来,那步履蹒跚得,比起范纯礼都要老迈。
“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
看着这群畏畏缩缩的人,公孙昭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每抢犯人时,他们来得最快,现在真要查桉了,别说紫袍,连一个服绯的都没有!”
丘午作叹了口气:“刑部和大理寺也有断桉能手,但显然不愿搅这趟浑水,此桉的棘手程度,还在我们来前的预料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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