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有些像历史上的童贯,童贯有次随军攻青塘吐蕃,恰好宫中失火,宋徽宗认为是上天警示,不祥之兆,就下手谕,传诏令至前军,禁止出兵。
按理来说,太监的权柄完全来自于皇帝,北宋皇帝派出太监督军,也正是不放心武人,害怕他们作乱,童贯应该立刻宣读手谕,令十万将士回师,只为迎合赵佶那可笑的心血来潮。
但童贯的选择是“贯发视,遽纳靴中”,他的做法是,把宋徽宗的手谕塞进了靴子,当将士询问时,他还答道“上趣成功耳”,也就是“皇上希望大军能够旗开得胜”,最终“师竟出,复四州”。
这份决断和担当,别说一个阉人了,就算是将领都没几个能够办到,也是童贯最辉煌的一笔功绩,后面就迅速摆烂了。
而现在高求的担当,与童贯有异曲同工之妙,却要更加坚定和难得。
后方想要和谈,是延续了赵佶和百官南逃的国策,与这样的旨意对抗,他哪怕还带有着让官家回心转意的侥幸,也有着牺牲大好前程乃至更多的莫大勇气!
“这份担当,我们绝不会辜负的!”
……
“我这次真的豁出去了,一定要赢啊!”
高求确实大半夜没睡着,辗转反侧想了好久,难免有些后悔,但又觉得自己做的事没错,最后实在困得狠了,才迷迷湖湖地睡了一会。
但等到鸡鸣时,他又赶忙起了床,强打精神,来到衙门正堂参加军事会议。
“退兵是肯定不能退的,这个消息也不能让乡军上下知道,更是绝不能让辽军知道,否则前面的诸多心血,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那些传信的内侍必须控制住,我反正也与内侍省势同水火了,不怕得罪这些没根的阉狗!”
“不过在会中不能表现出急切,避免给将士们压力……”
站在堂前,高求确定了几个要点,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如平常般来到主位坐下,只是神情难免疲惫。
好在经过连番大战,除了体质特别突出的卢俊义、史文恭几人精神奕奕外,其他将领难免都有些倦色,所以就连秦明和裴宣,都没有看出这位上司的强自镇定。
李彦来到高求身边坐下,也一如往常地颔首致意后,再看向众将领:“我军拿下涿州,稍加整备后,面对的就是燕云之地最关键的燕州和蓟州。”
“攻城不比守城,以如今乡军的兵力,想要兵分两路实在有些勉强,更不可有了几场胜利,就如天祚帝那般好大喜功,认为辽军不堪一击,那么攻打的顺序就至关重要。”
“诸位以为,接下来是先打燕州,还是先打蓟州?又该如何破敌?”
众人精神大振,这个议题太让人兴奋了,卢俊义赶忙道:“我提议先打燕州,燕京是辽国的南京析津府,无可置疑的燕云中心,当年太宗皇帝也是直接进攻这里,虽然辽国回援极快,宋军被骑兵破之,但如果真的将这座重城下了,确实有一举奠定大局的机会!”
花荣也道:“涿州一下,我们在燕云汉民百姓心中的地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州都有响应,可以再行里应外合之策,一鼓作气攻下燕京,到那个时候契丹人在燕云的影响力,就彻底降至谷底了!”
大部分将领都赞同两位统领的看法。
这不是长途奔袭,燕州蓟州就在眼前,一座是都城,一座是重城,自然是前者诱惑力更大,攻克后也能对敌方造成更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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